阿古嬤嬤慈愛地摸摸她的小臉：“雖然我家囡囡以前腦子是有點像被屎糊了，但也不能罵自己是屎啊。”

明蘭若狐疑：“外婆……你是在罵我以前腦子有屎吧？”

她是一激動口誤，外婆是故意罵她以前不長腦吧？

阿古嬤嬤笑瞇瞇的伸手彈了她腦門一個腦瓜崩——

“你說呢？那姓秦的三妻四妾，典型的中原男子，你就被他那張臉迷惑了，以后可不能以貌取人。”

“嘶！”明蘭若揉著被彈疼了的腦門，喃喃自語：“可我又以貌取人了怎么辦？”

“什么？”老人家多少有點耳背，沒聽清楚。

明蘭若趕緊轉移話題，拔高了聲音：“外婆，你快說，到底有沒有對親王出手？”

阿古嬤嬤這才搖頭道：“當然沒有啊，我剛藏好了蠱神鼎，就被楚元白那小子帶著人堵了一個月。”

“我要出手用了蠱神鼎，你和秦王就一輩子都綁定了，他對你死心塌地，你也會一直喜歡他，你哪里能像現在這樣，清清醒醒的？”

明蘭若打了個寒戰，捏緊了阿古嬤嬤的手：“還好您沒出手……”

這種違背天道的外物，將兩個人永遠綁在一起，都認為對方是自己的摯愛。

那簡直……可怕！

阿古嬤嬤無奈地嘆氣：“當初你那么喜歡他，可外婆知道他不會真的喜歡你，中原這些權貴男子，受儒家禮法影響，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若為權勢故，兩者皆可拋。”

她這輩子已經為了大義，犧牲了愛人和親人，連女兒都救不回來。

“外婆只是一個希望自己唯一的小外孫女幸福的老東西，他上官家害了蕭家滿門，賠個兒子給我的小外孫女，保她一生幸福安康，榮華富貴，不是應該的嗎？”

阿古嬤嬤笑容有些悲涼和無奈。

雖然很討厭秦王，但她活了一輩子，也看得出上官宏業是有帝王之相的，他如果心存利用，就會害了明蘭若。

但用情蠱讓對方一輩子只鐘情蘭若，那就能保全她的小外孫女。

明蘭若忍不住再次把臉埋在她膝蓋上，紅了眼睛，鼻音濃重：“外婆，你不用解釋的，我都知道。”

如果不是被逼無奈，只想茍全性命。

外婆這樣的人物，又怎么會愿意看著仇人的兒子和自己外孫女兒在一起。

“可是我現在不用外婆再為我周全打算了，我可以自己來，我來為你們周全打算，我來護著你們！”

明蘭若擦了淚，抬頭握住阿古嬤嬤蒼老的手，目光堅定銳利地道。

阿古嬤嬤也笑了，臉上那些皺紋都舒展了，感慨而復雜：“我的小姑娘啊，長大了，外婆放心。”

她頓了頓，朝著明蘭若得意地眨眨眼——

“可外婆也不是沒用的老家伙，以后，拿到外婆藏起來的蠱神鼎，就算龍啼那老家伙不想承認，可你就是實打實的圣女，整個苗疆都是你的！”

“甚至楚元白小家伙都是你，他可不光是小荊南王，還是新一代的巫師，必須侍奉你，他如果是你的，那西南三省不就是你的么？”

阿古嬤嬤笑瞇瞇地道，她已經知道了明蘭若未來的計劃，自然要助自己乖外孫女一臂之力。

反正若若現在也不喜歡秦王了，她還挺期待楚元白混身氣不順，卻不得不在若若面前跪下侍奉的樣子的樣子。

明蘭若：“……”

這……這……

“這就大可不必了吧，他可是綁架你的仇人。”明蘭若額頭上冒出冷汗來，細白美麗的臉一陣青紅。

門外原本端著茶水點心的素白人影，伸出去敲門的手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