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還很沉,遠遠沒有破曙的跡象。坐在馬車里,徐牧久久沉思。想著這十幾個村人的后路,要如何善后。“有無牙牌。”“并無。”馬車上的幾個村人,顫巍巍開口。“那些個人牙子,將我等的牙牌,都燒了去。”人牙子交易人口,燒去牙牌,是正常不過的手段。畢竟這等事情,明里暗里,終歸不能落人詬病。“若有人問起,列位當知道,要如何說法吧?”徐牧還不放心,又問了一遍。“東家,我等知了。若有人問,便說河州打仗,我等是一路逃難過來,牙牌不作數了。”“記得便好。”除了二三個垂老些的,這十余個村人,也算是難得的青壯,再加上村人的關系,徐牧不想放棄。何況,還有個鐵爺。但要重新置辦牙牌,附近的二三座大城,鐵定是不能去了,怕被人認出。“同去長陽吧。”徐牧猶豫了下開口。入了長陽,離著也該遠了,當沒有太大問題。何況這世風日下的大紀朝,你用銀子敲門,便沒有辦不攏的事情。“鐵爺,你……有無需要的物件,入了長陽,可一起買的。”鐵爺縮在馬車之后,疲憊地搖了搖頭。徐牧有些無語,這一路過去,除了先前的一句,鐵牙壓根兒不睬他。“司虎,穩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