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子披著蓑衣,像條老狗一樣蹲在屋檐下。好心的主人家,開門遞了碗熱湯。“識得我……多謝啊。”按著蓑衣里的劍,他終歸忍住了殺人的打算。主人家入屋。他冷著臉,將熱湯一口喝盡。猶豫了下,又在碗沿上,涂了一層看不清的毒藥。似是想到接下來的事情,他嘿嘿笑了兩聲,才抬起頭,看了眼漸小的雨水,邁步走入雨幕。街上的青石道,雨水積了一些。赤腳踏過,每每落下一輪,便濺起撲騰的水花。新開張的清館,有剛入城的花娘,顧不得春雨涼寒,賣力招徠著羞答答的生意。貨郎小販復而挑起貨擔,搖了幾下撥浪鼓,最終興致了然,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往屋頭趕。深巷中傳來狗吠。臨街的敗家小媳婦,開始提前掌燈。黃昏褪去,夜色暗下來。……賈周坐在樓臺上,凝著眉頭,抱著卷宗不斷翻看。于文帶著幾個護衛,圍在一旁守哨。趁著無人察覺,于文轉過身,抹了第八次汗水。“于文,去取茶。”賈周說。于文猶豫了下,轉身往樓臺下走。犬吠的聲音又乍起。讓余下的幾個護衛,都皺眉抬頭,看向不遠處的昏黑。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