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天下人稱我為“毒鶚”
將入冬的暮色,連天上的云也變得沉重起來,層層往下壓著,抬了頭,便近在咫尺。
行軍的騎營長伍,在蜀州山脈之下,一時齊齊停了下來。
“軍師,見到溪河了。”
走出馬車,司馬修沉默地負(fù)著手,看向前方的光景。在他的身邊,幾具被梟首的蜀人斥候尸體,躺在冰冷的河岸邊。
如隨行的裨將所言,橫在山腳之下,有一條繞山的河,約莫有五丈寬,整條河床,如蛇一般蜿蜒。從山上沖下來的碎石,疊滿了河岸。
“軍師,水深約有二丈。”裨將收回枯竹蒿,臉色篤定。
司馬修席地而坐,用枯枝在畫著什么。許久,才認(rèn)真開了口。
“過河入山,能騎行么。”
“可騎……但蜀州山巒崎嶇,出了十里山地,馬便跑不動了。到時,只怕要牽馬行軍。再說,我等的馬,都按著軍師的要求,藏在了二十里后的林子。”
除開三千牽制峪關(guān)的騎營,另外的七千人,早已經(jīng)將涼馬兒,藏在了身后二十里的地方。
司馬修面無表情。他是知曉的,俠兒探子帶回消息之后,如今在蜀州山巒里,徐布衣肯定藏著一支大軍,用來守著奇道。
入蜀有三條路,峪關(guān)自不用說,天險之下,易守難攻。而白鷺郡那邊,一直以來,都是蜀人防守的重點(diǎn),沿途所過,不知要攻克幾座城,方能入到蜀州。
最后一條路,便是面前山巒里的奇道。
“附近有無河橋?”司馬修皺眉。
“軍師,附近有幾座老木橋。老木橋附近,先前還有些散戶,但一打仗,便跑入蜀州了。”
司馬修站起來,聲音不急不緩,仿佛是胸有成竹一般。這一次,他離開了涼州城,算得上一場涉險。當(dāng)然,他也考慮過,會不會是徐布衣在布計。但聽他的徒子說,蜀州死了很多人。
以徐布衣愛民如子的性子來看,應(yīng)當(dāng)是不可能做局。
“大軍改作步卒,在河岸一帶扎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