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先生,這亂世天下,吾司馬敬謀,是否留下了一筆?”“留下了。若無你,涼州早已被破。”司馬修仰頭大笑,笑聲悲涼至極,他抱著狐尸,仰面朝天,靜靜閉上了眼睛。“放箭——”……“一個破落戶之子,你想求學?滿天下的大儒,又何曾有人高看于你?”“復姓司馬,祖上便是朝堂官職了。但到你這輩……呵呵,你想拜入吾的門下,連束脩都買不起,回吧回吧。”“做個抄書小吏,每月尚有五錢銀子,你司馬修居然拒絕了。”“司馬修,你莫不是想學古賢?靜待明主?”“南儒龍,北涼狐,天下齊名矣!”“司馬敬謀,愿為主公獻策,開盛世新朝!”“天下太平吶!”……一具尸體,身中數箭,靜靜地倒在地上。在他的懷里,還緊緊抱著一條狐尸。有寒風吹來,呼呼作響。卷起滿地的塵沙,不斷鋪在尸首之上。賈周拄著拐杖,解了大氅,認真地披在司馬修的尸體上。約莫是忽然受寒,止不住咳了幾聲。“軍師,軍師,涼狐死了!”樊魯喜不自禁。賈周內斂的一笑,嘆著氣,在尸首旁邊坐下。在他的手掌里,還留有一方布帕,是司馬修撕了一截袍子,用炭枝寫出來的。然后,在扶持之時,交到了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