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過來提行李，林語驚進屋，換鞋：“你怎么回來了，公司不忙么。”

    后天，年三十剛過完。

    林芷轉過頭來，忽而冷道：“你那個男朋友，膽子還挺大。”

    “那男孩兒來找我聊過，”林芷看了她一眼，“他沒跟你說？”

    林語驚神經緊繃，近乎是質問的語氣：“你跟他說什么了。”

    林語驚覺得有些好笑：“我是不是有病？我和我不喜歡的人有什么好談的？”

    林語驚聽明白了，“你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林語驚腦子里最后的那點兒耐心在咕嘟咕嘟地沸騰，她閉了閉眼，忍無可忍道：“我看你了解的也不是男人，是雄性吧，畜生也分公母。”

    林芷都沒反應過來，人愣住了，有點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因為事實就是這樣，你可以有婚姻，但是愛情是很脆弱的，”林芷的語氣冷靜而冷漠，“這么跟你說，你現在覺得你們是真愛，十年二十年以后呢？你還愛他，但是你老了，他身邊漂亮的女孩子比比皆是，你拿什么保證他真的不會變心？”

    林芷難得耐心地說：“小語，我是在保護你，因為我經歷過，所以我不想再讓你也體會一次。”

    “你覺得你就是真理你說的都是對的，我從小到大都聽你的，所以這件事情我也應該聽，但是我沒有，我反抗了，所以你受不了，你非得要說服我，讓我承認你是對的。”

    林語驚忽然覺得有些難過。

    鋪天蓋地的。

    “別人的媽媽，會對自己的孩子說，你盡管去吧，如果受傷了就回來，媽媽都在這兒。”

    “至少，能別每次都在我馬上就快要相信了自己也是值得被人珍惜的時候，硬生生把我圈回來，告訴我沒人會愛我嗎？”

    “你不愛我，不要我，你還要一遍一遍告訴我這個世界上也沒人會一直愛我，”

    林芷怔住了。

    到最后是委屈的，帶著一點點不易察覺的強撐著似的哽咽：“我就是想相信一次，我也……沒那么不堪，我其實也有資格能被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