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8章 另一個
楚君歸和開天的攻擊都非常克制,刻意避開了兔子的本體,先行剝離它和周圍環(huán)境的聯(lián)系。兔子本體太小,沒有環(huán)境就沒什么反擊能力。
兔子其實和楚君歸開天都有深厚情誼,無論和開天一同戰(zhàn)死,還是后來引導(dǎo)楚君歸完成了對帝斯諾文明的吸收,都是兩人真正意義上并肩戰(zhàn)斗過的戰(zhàn)友。它出現(xiàn)異動,楚君歸和開天第一時間想的都是控制。
然而他們顯然把事情想簡單了。彌漫的暗紅難以遏制,哪怕空間粉碎,它也依然存在。楚君歸的能量攻擊毫無用處,開天的囚籠只能限制一點,解除后格柵就開始有暗紅蔓延,很快就要被暗紅同化。只有楚君歸的隨機攻擊有些效果,中和掉了一小片的暗紅。但是真正隨機攻擊消耗極大,楚君歸也打不出多少,帝斯諾之所以把身體搞得那么大,最初的初衷就是為了搜集宇宙中散落的隨機數(shù)據(jù)。
黑白花兔子痛苦地尖叫著,身體已經(jīng)扭曲得如同一塊絞干的抹布。不斷有鮮血和暗紅從它的身體中滲出,鮮血是鮮血,暗紅是暗紅。
整個避難所都在震動,昆只能看到有大片流光不斷從楚君歸和開天那邊出現(xiàn),然后就在兔子身邊憑空消失。
海瑟薇頭頂上一塊天花板突然脫落,海瑟薇橫移一步避開。但是這么一動,她的視野突然有了變化,出現(xiàn)了幾個暗紅的血點。海瑟薇心中一動,人看起來站在原地未動,實際上在以高頻左右晃動。隨著位移速度提升,視野變化越來越明顯,海瑟薇終于看到了此前沒有看到的東西:在某幾個數(shù)據(jù)接口上,正閃著暗紅光澤。
這時昆一個踉蹌,軟倒在地。
他這么一動,海瑟薇立刻看到他手臂上粘著一片暗紅。紅色蠕動著,仿佛想要鉆進他的手臂里。海瑟薇扶住了昆,伸手在他手臂上一抹,頓時昆的衣袖以及薄薄一片皮肉憑空消失。但是那片暗紅絲毫沒受影響,依然停留在昆的手臂上。
昆遲了一刻才感覺到劇痛,他也是個狠人,一聲沒吭,問:“我怎么了?”
“可能被污染了。”海瑟薇沒有避諱。
昆一咬牙,說:“要不要把這只手砍了?”
“沒用。先等那邊打完。”
海瑟薇拖著昆躲到了角落,盡量遠離戰(zhàn)場。楚君歸和開天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超越了正常人類能夠理解的范疇,兩人幫不上忙也插不了手。海瑟薇運用尚不是十分熟練的能力,給自己和昆加上了一層防御。不過在她的防御之外又出現(xiàn)了一層光柵,原來是開天出手替她布置了一層防御。
此時楚君歸已經(jīng)把兔子周圍的環(huán)境清空,兔子的掙扎變得十分緩慢,且時不時地出現(xiàn)停頓。從它身體里滲出的暗紅也湮滅了大半,只剩下零星幾縷在空中飄蕩。隨著楚君歸再度發(fā)出隨機攻擊,兔子一聲慘叫,掉落在控制臺上。
它的核心概念破碎程度已經(jīng)越過了臨界點,開始自行消散。用不了多久,兔子就會徹底消失,現(xiàn)在的它還有一些物理層面的物質(zhì)存在,但是隨著概念消散,物質(zhì)都會拆成基本粒子,然后成為別的概念的基石。
楚君歸依然不敢大意,示意開天維持囚籠,然后把手探入囚籠,慢慢抓向兔子。兔子此時已經(jīng)無力反抗,只能被楚君歸握在手心。
楚君歸手中冒起了一縷青煙,兔子皮毛頓時焦黑了不少。詭異的是,焦痕變成了一副扭曲副扭曲的圖案,似乎有什么東西想要突破屏障而來。
待青煙散盡,楚君歸把兔子放回控制臺上,開天也松了口氣,撤去了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