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京的早晨，越發得寒冽了。

    今日，清微一行人將要返回首陽山，而陳萱，自然還沒有蘇醒，也要被他們一同帶回去。

    說起來，陳萱算是自己最熟悉的人了，但是兩人真正的相處時間，卻總共沒有幾日。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洛兒，三個月后記得來首陽山，挑選秘境。”清微提醒道，“屆時，萱兒應該也蘇醒了。”

    氣氛，沒了……

    陳萱，走了……

    “盧桐！”陳洛喊道，“去給柳大儒下帖子，就說我約他喝酒！地方讓他定！”

    空蕩蕩的御花園中，只有葉恒與顏百川二人，就連一向寸步不離的侯安，也守在了御花園的門口。

    “陛下！”顏百川看著葉恒的背影，輕聲喚了一句。

    “顏叔……”葉恒嘆了一口氣，聲音中帶著疲憊，顏百川一驚，這是葉恒早年間未登基時對自己的稱呼，已經數十年沒有聽到了。

    “渠兒死了……”葉恒平靜說道。

    葉恒轉過身，雙眼紅腫，顯然是長泣過后的樣子：“投井而亡！”

    葉恒緩緩朝亭中走去，顏百川亦步亦趨。

    “只能說渠兒的心性，太差了一些。”

    葉恒緩步朝御花園中的小亭中走去，說道：“自登基以來，朕不敢有一絲懈怠，終究是荒廢了渠兒的教導，才讓他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朕知道顏叔與司馬烈交情甚篤，顏叔能不能出面，請司馬老先生在史書上春秋一二，讓渠兒有個體面。這也是我這個父親，能為他最后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