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九一章 非你莫屬
。”
圣人道:“當時在軍方能與太史家一爭高低的就只有黑羽,可惜此人不明白朕的良苦用心......!”說到這里,搖搖頭,道:“也許并非他不明白,只是故意裝糊涂......!”
澹臺懸夜點頭道:“圣人所言極是,以黑羽的智慧,不可能不明白你的心意。”頓了頓,才道:“我想說的是,太史家從一開始就與圣人不是一條心。如果天下太平,太史家手中即使握有兵權,也不會生出什么大禍。但如今的情勢卻已經完全不同。麝月在徐州打出了復興李唐的旗號,太史存勖雖然目前還沒有異動,但此人的心思圣人難道猜不出來?”
“你是覺得他會響應麝月?”
澹臺懸夜道:“圣人方才說過,因為我在京都,所以他定會視京都為敵,絕不會聽從朝廷的調派。麝月同樣視京都為敵,他們臭味相投,最終合流只是時間問題。”
圣人眉頭蹙起,目光變得冷峻起來。
“太史存勖當下沒有輕舉妄動,只因為還有顧忌。”澹臺懸夜道:“他是北方邊軍統領,防備北方圖蓀人是他擔負的責任,所以他做出任何決定之前,還是會考慮到圖蓀人。因此他不敢讓北方四鎮陷入動蕩。其次,太史弘還在京都,這是我們手中的人質,太史父子的感情還是很深的,太史存勖投鼠忌器,顧及太史弘,也是不敢輕舉妄動。”
“最重要的緣故,是
因為他也無法確定麝月到底能不能成氣候。”圣人道:“太史存勖和他老子一樣,做事之前謹慎小心,思慮再三,可是一旦做了決定,就會義無反顧,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只會按照自己決定走到底。他沒有舉旗響應,最重要的原因是對麝月沒有信心。”
澹臺懸夜點頭道:“圣人一針見血。麝月久在宮中,雖然掌理過內庫,卻并無治理地方的過往,更沒有領軍作戰的經驗。她麾下也并無能夠謀略天下之人,所以不單只是太史存勖,對她沒有信心的人其實不在少數。也正因如此,雖然她在徐州起兵,但真正敢舉旗響應的人卻是寥寥無幾。”頓了一下,才皺眉道:“可是太史存勖卻是最大的隱患。如果徐州戰事不能速戰速決.......!”
圣人笑道:“你是覺得麝月死守徐州,神策軍久攻不下,就會導致許多人對麝月越來越有信心。而太史存勖瞧見麝月有此實力,干脆就在北方起兵響應?”
“是!”澹臺懸夜點頭道:“太史存勖非常人。他既然知道與朝廷裂痕已生,就不可能再效命圣人。他只有兩條路可走,要么舉旗自立,趁亂圖謀天下,要么就是舉旗追隨麝月,這都是在賭太史家的前程。”
圣人淡然一笑,搖頭道:“太史存勖不會自立。”
“如果只是依靠柔玄鎮,而且沒有朝廷的后勤供應,他確實難成大事。”澹臺懸
夜道:“所以他對朝廷最大的威脅,就是在北邊起兵響應麝月。如果真是這樣,太史與麝月一南一北,這對朝廷的威脅就實在太大。”看著圣人道:“所以必須要盡快解決太史存勖這個威脅,讓他們無法形成南北夾擊之勢。”
圣人冷笑道:“你有此擔心,是因為連你自己都沒有信心打下徐州。你害怕徐州打不下來,麝月站穩腳跟,天下從者云集,到時候你就無法收拾局面。”
澹臺懸夜一怔,圣人這番話,卻正中他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