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晚晚很累很困。唇瓣很紅,能清晰地看到嘴角破了一處,是自己咬的。嗓音也啞了幾分,渾身香汗淋漓,墨發貼著雪白的脖頸。她累的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蜷縮成一團,迷迷糊糊感覺到自己被撈入溫暖的懷抱。她勉力瞇著眼睛看了眼。外面日頭正好,白紗清揚,泄露陽光,屋內是明亮的。少年躺在身側,模樣還是稍顯稚氣,可是她清晰地感覺到他的黑色瞳仁卻有著不服年紀的成熟,似乎歷經了滄桑,沉淀了很多東西。她很想仔細研究清楚,可是她太累了……她最終睡熟了。迷迷糊糊,夢到了唐幸。眼前的唐幸穿著米色套頭毛線衣,黑色碎發垂在凍得紅彤彤的耳朵上。萬物潔白,少年站在雪地里,更像是纖塵不染剛剛開放的雪蓮。他在很認真的堆雪人。譚晚晚站在門口安靜的看,夢里的自己生出了很多奇妙的心思。她見過很多人,有像唐柒柒那樣干凈單純的,也有陰沉毒辣的。但,沒遇見過像唐幸那樣純粹的。他不愛說話,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一顆心干凈澄澈如琥珀,不含一絲雜質。她覺得自己很像個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