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的時候，蔣氏就來到了楚園，指派仆婦：“這個亭子留起來，我要用。”

    蔣氏惱怒：“怎么？我現(xiàn)在連自己家的園子都不能做主了？這里已經(jīng)成了阿昭小姐的天下？”

    另一個仆婦搶著說：“是要問過阿棠小姐才可以，園子里她做主呢。”

    楚棠自從回家來，也如同楚昭一樣不跟父母一起吃飯了，理由，當然不需要理由了。

    蔣氏就心疼的將她攬在懷里：“你就在你院子里，不用出來，給你開個小廚房，想吃什么喝什么自己做主。”

    這七八個婢女仆婦并不是在伺候吃飯，有人捧著賬冊，有人在說話，嘰嘰喳喳鬧而不亂。

    室內(nèi)安靜下來，婢女仆婦們忙施禮，楚棠笑著起身迎接：“母親快來。”

    蔣氏看桌案上只擺著簡單的粥菜，占據(jù)大半桌子的是厚厚的賬本，顏色不一，標注不等。

    但楚棠已經(jīng)先開口，催促婢女仆婦們：“快收起來，把飯菜擺上來。”又問蔣氏，“母親，你吃過了沒？”

    當母親的哪里能無視女兒的撒嬌，蔣氏立刻笑著說聲好。

    “母親，這是我從她手里要來的。”楚棠低聲說，對蔣氏擠了擠眼睛。

    “我好容易才哄住她。”楚棠做出辛苦得樣子，“她現(xiàn)在就是個沒籠頭的馬，發(fā)起瘋來咱們都沒好日子過。”

    楚棠啊嗚一口吃了。

    蔣氏猶豫了一下，說：“最近各家的夫人都遞了帖子說要來看看這小望春園文會，我不能不作陪，挑個好的地方安置——”

    楚棠握著筷子想了想：“不如這樣，夫人們來了，母親陪著在家里坐著，然后我讓園子里的婢女們實時將比試轉述來，下的棋啊，寫的字啊，都立刻拿進來讓大家看。”

    “女孩兒們?nèi)缃穸几粯樱仍嚨臅r候極其囂張狂妄，那個齊樂云你知道吧？哎呦輸了就哭鼻子，差點跟對方打起來——”楚棠低聲說，“場面實在不好看，夫人長輩們?nèi)チ耍壕兄敚仍囘M行不下去是一回事，要是惹惱了那些夫人們，怪罪我們楚家縱容，則是另外一回事。”

    楚棠甜甜一笑：“能為母親分憂，為家里解難，我也好開心。”

    看到這里，站在院門口的楚昭收回視線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