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 回京(一更)
勃親王是皇族,雖也算得上武藝高強,可到底不比容堯這樣的沙場名將,最終勃親王在容堯手中重傷不治。
這是容堯走下城樓,來到元棠面前拱手請罪時說的話。
他心里冷冷地笑了。
也是,不殺了勃親王,等勃親王回到皇宮抖出對容堯不利的話怎么辦?
不過,他真以為沒了勃親王就萬無一失了嗎?
容堯單膝跪下,拱手一臉誠惶誠恐地說道:“論功行賞不敢,只求將功補過,臣也是受了勃親王的蠱惑,真以為一切都是國君陛下的旨意,誰料竟是此人假傳圣旨,害我等隨他遠(yuǎn)征……請六殿下明察秋毫。”
容堯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元棠看了看顧長卿,又看向容堯,淡笑著說道:“舅舅言重了,真相如何等回了王都,父皇自會查證,只要舅舅問心無愧,我相信總有一日會真相大白的。”
他不敢抬頭去看元棠的眼睛,他已經(jīng)感受到了來自元棠的威脅。
元棠騎著馬與他回了陳國大軍的陣營。
陳國八萬援軍,加上鄴城六萬大軍,人數(shù)上碾壓了顧家軍太多,真打起來必是一場血海惡戰(zhàn)。
元棠若真想開戰(zhàn),就不會單槍匹馬地過來,更不會在介紹自己時以顧嬌的朋友自居。
這件事當(dāng)然沒完,是陳國先違背和平條約開的戰(zhàn),所有戰(zhàn)爭損失將由陳國一力承擔(dān),這對于本就經(jīng)歷了一次戰(zhàn)損的陳國朝廷而言無異于雪上加霜。
若說在昭國為質(zhì)時元棠還一心想著有朝一日朝昭國開戰(zhàn),那么如今的他已經(jīng)沒有這個想法了。
元棠再次策馬來到顧家軍的陣營,對顧長卿正色道:“如果你們信得過我,我想先將容堯押回陳國王都,稍后我再親自去昭都向貴國的皇帝陛下請罪和談。”
不等顧長卿回答,元棠再次說道:“不過在那之前,我希望可以和你去一趟月古城,拜見一下天下兵馬大元帥與老侯爺。”
元棠單槍匹馬隨顧長卿去了月古城,這份坦蕩與膽量是令人刮目相看的。
這小子哪里是來探望唐岳山與他祖父的,分明是來看他妹妹的!
望著完全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的元棠,顧長卿危險地瞇了瞇眼。
他穿著陳國將軍的盔甲。
元棠嘖了一聲,解下腰間的佩劍,扔給了一名離他最近的傷兵:“拿著。”
顧嬌的表情很平靜,只看了元棠一眼,便對身邊復(fù)健的傷兵道:“你繼續(xù)。”
元棠不請自來地往顧嬌身旁一站,夸張地哎呀了一聲道:“見到本殿下居然一點兒也不激動,早知道就不來看你了。”
元棠張了張嘴,好像也沒事。
顧嬌哦了一聲,道:“殺勃親王還是殺容堯?”
“咯,給你。”元棠將一個隨身攜帶的小包袱遞給她。
元棠將包袱塞進她懷里,說道:“海棠花盒子是給你的,竹葉盒子是給我表哥的,我要先回一趟王都處置我舅舅,可能有段日子不能去昭都,你替我?guī)Ыo我表哥。”
元棠挑了挑眉:“你可別多想啊,送你禮物只是為了感激你幫我表哥帶東西而已,再者……當(dāng)時在昭都也多虧你相公我才能逃出來。”
恐怕蕭六郎早發(fā)現(xiàn)了他,故意將他送走的。
真是多虧蕭珩放走了元棠,不然這一仗沒這么快打完,并且雙方都得徒增大量傷亡。
聽到這里,顧長卿總算把拔出來的劍插了回去。
元nbsp;元棠策馬離開月古城。
“他不會。”顧長卿道。
顧嬌從傷兵營出來,一眼看見等在門口的顧長卿。
顧長卿一本正經(jīng)道:“……嗯。”
有關(guān)那日的事顧長卿輕描淡寫地揭過,但其實過程遠(yuǎn)比想象中的艱難與復(fù)雜。
顧長卿在懸崖上站了許久,確定除非自己長翅膀,否則絕不可能憑輕功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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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的是地圖雖是殘的,大致的方位卻是對的,他在懸崖峭壁之上艱險地攀爬,好幾次差點摔下萬丈深淵。
他手上的傷就是攀爬懸崖時留下的,至今沒痊愈,他又帶兵打仗,反復(fù)撕裂。
“不能再受傷了,不然這雙手要廢了。”顧嬌一邊換藥,一邊嚴(yán)肅地說。
“這里的線可以拆了。”顧嬌看著他左手背的傷口說。
顧嬌拿出消過毒的剪刀:“會有一點疼。”
又沒打麻藥,不疼才怪了。
從山脈逃回來后,她為顧長卿縫合傷口,當(dāng)時恰巧有一名傷兵也急需縫合。
顧長卿將麻醉劑讓給了傷兵,理由是他用不著。他是習(xí)武之人,身上難免受傷,偶爾傷得重了就需要喝一點麻沸湯,可不論哪種麻沸湯都對他無效。
她那會兒沒太往心里去,現(xiàn)在想想,或許小藥箱早判定出病人對麻醉不耐受了。
顧長卿凝視著顧嬌,溫和一笑:“不疼,真的。”
仗打完了,瘟疫患者也康復(fù)了,接下來顧嬌一行人也該返回京城了。
北陽城與鄴城太守被殺,朝廷連夜下發(fā)詔書,任命了兩名新任太守。
寧安公主是要與他們一道回京的。
太守府的廂房中,顧長卿在書房見了寧安公主。
顧長卿明白前朝余孽之事對她打擊甚大,從不在她面前提及戰(zhàn)事與駙馬。
寧安公主呆呆地望著窗外的雪景,半晌,才喃喃地說:“回京的路上能否去濟城……接一個人?”
顧長卿約莫明白要接的人是誰了,他說道:“微臣會親自去一趟。”
太守府的另一間廂房中,已拆下胳膊上的夾板恢復(fù)了活蹦亂跳的顧承風(fēng)炸毛地說道。
他才剛當(dāng)上顧家軍呢,就白擔(dān)了個名頭!
“好。”顧長卿應(yīng)下了。
顧承風(fēng)的臉頓時就黑了:“她也去嗎?”
這種與大哥并肩作戰(zhàn)的殊榮為什么要多來一個丫頭!
哼,這還差不多。
比從駙馬那里搶來的馬更好。
顧嬌點頭點頭。
然后倆人就絕塵而去了!
喂!
你們是不是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