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

    莉婭薩隆加美好的詠唱過后，碰鈴和沙錘將前奏帶起，“Baba yetu yetu uliye……”來自南非的男演唱家在非洲鼓聲中，接上斯瓦西里語主禱文唱詞。

    宋亞向小提琴手們打了個手勢示意，右手則繼續(xù)揮動著指揮棒，小提琴聲部準確切入令他露出滿意而陶醉的微笑，怡然自得。

    三分多鐘的Baba Yetu很快排練完，背后響起了稀稀落落的掌聲。

    “謝謝。”

    他回頭，向芝加哥交響樂團音樂總監(jiān)巴倫博伊，還有他身邊的阿美利加音樂雜志主編雪莉弗萊明，以及法國大作曲家，悲慘世界、西貢小姐、馬丁蓋爾等音樂劇的作曲克勞德勛伯格俏皮地鞠了個躬。

    “很棒的交響樂，令人感動，APLUS。”

    南非演唱家過來擁抱，還有莉婭薩隆加。

    “謝謝，謝謝。”

    Baba Yetu終究還是等不起芝加哥大學那幫同學們效率很低的排練進度，他又來拜托巴倫博伊了，現(xiàn)在除了一些華國和非洲的特色樂器，樂手們大多選自芝加哥交響樂團的替補陣容，其中很多都是熟人，平時就經(jīng)常去幫A+唱片錄伴奏賺外快。

    “有不少小地方，APLUS……你要注意……”

    巴倫博伊起身過來，對照著樂譜開始手把手指點傳授指揮技巧。

    宋亞一邊虛心受教一邊得意的暢想著：以后能不能對外吹噓，說我也師從巴倫博伊了？嘖嘖，頂級指揮家的親傳弟子，音樂圈鄙視鏈的絕對頂端，再往前，芝加哥交響樂團的列祖列宗們，那些如雷貫耳的輝煌名字，斯特拉文斯基、萊納、索爾蒂……代代文脈相傳……一直到我？

    “記住了？”巴倫博伊哪知道他心里的花花腸子。

    “記住了，巴倫博伊先生。”

    “那好，繼續(xù)排練吧，然后盡快讓合唱團到位參與排練。”

    “好的，您放心。”

    排練交響樂并不枯燥，起碼比為巡演排練累出一聲臭汗有意思，天啟原曲就在自己的腦子里，整個扒譜的過程很痛苦但非常有助于加深理解和記憶，宋亞能聽出樂手在演奏過程中出現(xiàn)的一些比較明顯的瑕疵，在旁觀權力的游戲排練時，他記得巴倫博伊對待這種失誤是非常嚴厲的，經(jīng)常中途停下盯著出錯樂手狠訓一通，自己的權威雖然沒到那個份上，但也有樣學樣用殺氣騰騰的凌厲眼神兇惡地瞪了對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