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你可知,我是誰?
李白麟不一定非要殺死他。
因為這只是一個螻蟻而已,可殺可不殺,無論是選擇哪一種處理方式,都不會對自己產生任何的影響。
他有些好奇少年的來歷感業寺被蜀山封鎖,這個少年最近固定時間出入寺中,幾乎可以確定,這就是一位蜀山的弟子。
而自己則是蜀山未來的師叔。
在手握細雪之前,自己需要對蜀山展現出足夠友好的態度。
馬車徐徐停下,李白麟掀開車簾,他瞇起雙眼,望著映入眼中的景象,感業寺的枯葉在風中打旋。
寺廟沒有翻新修葺過,紅墻龜裂,帶著一股子寂靜還有冷清的氣息。
徐清客順著簾子掀開的方向,注視著寺里的景觀,只覺得有些不合乎常理,深秋之時,草木煥發新生的蓬勃氣息,非但沒有破敗,反而多了一些生機。
這其實是一種矛盾的景象。
小無量山的人沒有踩劍而行,跟在三皇子身后之時,他們便卸下御劍,罩上麻袍,將劍器收入匣中,與常人無異。
劍湖宮的蘇苦皺著眉頭,他隱約覺察到了一些古怪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很是罕見,他在劍湖宮地底圣地的時候,曾經有過些許的沖動,血液當中流淌著的星輝,有些不受控制的涌動。
兩撥人馬,三四十人,一節車廂,就這么停在了感業寺的門口。
夕陽的光芒帶著一些涼意,將影子拖曳很長,獅子張牙舞爪的石像,在地上糊成一團碎影,隨風飛起貼地落下的片葉,分不出是影子還是枯葉。
寧奕正在替女孩取出神性。
他每日都會來。
即便取出了四十三滴神性水滴,徐清焰的身體狀況有了康復,他仍然習慣了,每日在下午的時候,從安樂城的院子出發,拎著傘劍,來感業寺一趟,取出徐清焰身體當中新誕生的神性。
神性是一個極其稀有的物質,徐清焰的身體像是一個母胎,每天都會孕育出嶄新的神性,在凝結成為水滴之前,先是霧狀,絮一般纏繞糾結,蜀山的丹藥藥性霸道,強行凝聚成為水滴,在女孩的身體當中,處處都有著神性的殘余,那些殘余還來不及凝結,或許只依靠服藥,永遠無法凝結。
寧奕依靠骨笛,一點一點的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