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開幕
安鉑館。
蘇曉檣在找林年,那一支舞過后,她忽然找不到他了,人群熙熙攘攘,哪里也看不見那個男孩的身影,他就像泡沫一樣在美至極盛的時候消失掉了。
找林年的最好辦法不是撥打電話,因為十個電話有九個對方不會接,要么是無人接聽要么是已關機,根據蘇曉檣高中時期的經驗要找到林年最好的辦法是通過一個中轉站,這個中轉站的名字叫做路明非。
“路明非,看見林年了嗎?”林年不好找,但路明非很好找,往有吃的地方靠就行了,蘇曉檣很容易就在角落收起的餐桌邊上找到了路某人,現在他正跟芬格爾盤算著怎么分最后一頭澳洲龍蝦。
“林年?沒見到,他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嗎?”路明非下意識問。
“沒有...他剛才說他有事離開了一會兒,現在還沒回來,我以為他來找你了。”
此番言論引得一旁的芬格爾抬頭,看了眼蘇曉檣又看了眼路明非,抬了抬眉毛心里感嘆媽誒,現在的年輕人玩得可真是刺激,隨即又開口吐槽,“看起來跳了舞就閃人不只是俄羅斯小公主啊,你跟路明非算是同病相憐了。”
“什么叫同病相憐?”路明非反瞪了芬格爾一眼...雖然的確在一支舞后他就被零給拋下了,冰雕似的女孩在為他解了圍之后功成拂衣去,說得好聽叫**,說得難聽叫對路某人始亂終棄...
蘇曉檣還想說什么,可忽然之間,她感覺周圍安靜了下來,連帶著她想說的話也停住了,看向了四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總有種上學時沸騰的教室忽然寂靜的感覺,據說這是人類進化出來的本能,當周圍的聲音變小了,人類的潛意識會察覺出,并使自己安靜下來,以免被獵食者發現。
她發現所有人都在抬頭,于是她也抬頭,看見了不知何時站在了安鉑館二樓上的那個金發的男人,而巧合的是對方的眼眸也正好與她對上了,沒有帶任何情緒,只是片刻后就拂了過去。
“這是要干什么?”周圍漸漸安靜了下來,路明非也忍不住放輕聲音小聲問。
“這還看不懂嗎?虧你還是個中國人。”芬格爾同樣壓低聲音回道,“領導要國旗下講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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愷撒起初是沒有說話的,也沒有清嗓或敲杯的動作,有人看見了二樓上燈光下安靜的他,于是仰望,然后中斷里的話題陷入安靜,安靜開始在人群中傳播,不一會兒整個紛攘的安鉑館靜了下來。
愷撒·加圖索俯視所有人就像皇帝在檢閱自己的軍隊,海藍色的眼眸深得讓人見不到底,但又那么的吸引人讓人挪不開目光分毫。
大家都意識到接下來將要進行什么,于是他們都屏息等待。
探戈舞會的結束就像一場絢爛煙花的收尾,在繁華過后極容易被刺骨的空虛侵入,所以總需要有人在煙花后的塵埃中爬起,說上一些總結性質、或具有鼓舞和展望性質的話來,像是在廢墟中開出一朵花,為整個奢華的晚宴進行定基升華,規劃出未來的一片花海。
卡塞爾學院不缺領袖性質的人物,但能一枝獨秀代表整片花海的大概只有今晚宴會的主人,愷撒·加圖索了,當他站在了二樓上手扶扶梯時,就像希特勒握住了演講的麥克風,最初的皇帝坐在了龍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