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夷所思。

    “寶豐隆匯通天下的名號不假。”顧白衣淡淡一笑，緩緩道：“可是有兩個地方，寶豐隆針插不進水潑不進，一個是東北四郡，一個是南疆兩州。”

    秦逍苦笑道：“我還真沒有想到。”

    “最早的時候，寶豐隆確實在東北四郡開設(shè)分號，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從東北撤了分號。”顧白衣解釋道：“原因很簡單，寶豐隆是錢莊，無論是存銀還是取銀子，都有抽頭。寶豐隆之前，天下八大錢莊，雖然都設(shè)有不少分號，但各大錢莊是競爭的關(guān)系，拿著不同錢莊的銀票去另一家錢莊取銀子，抽頭會很高，可是八大錢莊卻不可能在大唐十八州都設(shè)有分號，所以許多商人就不得不在異號錢莊取銀子，硬是被多抽取利錢。”

    秦逍卻已經(jīng)明白過來，道：“遼東軍發(fā)現(xiàn)寶豐隆的生意紅火，是一塊肥肉，所以逼走寶豐隆，自己開設(shè)錢莊？”

    “不錯。”顧白衣淡然一笑，拿起茶壺為秦逍又添了熱水，這才道：“東北的和盛隆錢莊，遍布東北四郡，背后就是遼東軍。”

    秦逍搖搖頭，當年那支驍勇善戰(zhàn)無堅不摧的帝國鐵騎，已經(jīng)淪落到四處斂財，如此軍隊面對強敵入侵還能打仗，那真是見了鬼。

    “所以從錢莊調(diào)銀子根本不可能。”

    顧白衣頷首道：“確實不可能。先不說朝廷的忌諱，就算朝廷通融，讓你就地解決軍資問題，咱們也根本做不到。和盛隆背后的主子是遼東軍，咱們想要從和盛隆暫借銀子，他們是絕不可能答應(yīng)。和盛隆不答應(yīng)，其他錢莊更不敢。”頓了頓，嘆道：“東北世家倒是有銀子，可是他們又有誰敢借一兩銀子給龍銳軍？如果真有膽大包天的敢這么做，遼東軍很快就會讓他從東北徹底消失。”

    秦逍微一沉吟，終是問道：“到底是怎樣的情況？”

    “你出關(guān)之后，自然經(jīng)過遼西郡的盤山縣。”顧白衣道：“經(jīng)過盤山縣，有一條道路十分難行，可有印象？”

    秦逍想了一下，立刻道：“大哥是說鷹嘴峽？”

    “不錯。”顧白衣頷首道：“鷹嘴峽有一條十幾里地的狹窄道路，送銀子的隊伍就是在鷹嘴峽遇襲。銀隊為了安全，特意聘請了二十多名鏢師，上上下下加起來有一百多號人，三十多輛馬車，所有人幾乎都配有兵器，就是為了防止在半道上遭遇襲擊。”

    “搶奪銀子的有多少人？”

    “超過三百人。”顧白衣道：“三百多人埋伏在鷹嘴峽，等銀隊經(jīng)過之時，突然發(fā)起襲擊，雙方一場惡戰(zhàn)，銀隊只有十來人騎馬逃脫，剩下的幾乎都慘死在鷹嘴峽。這十幾人脫身之后，知道餉銀丟失后果不堪設(shè)想，有兩個膽子大的半夜偷偷摸回鷹嘴峽查看，發(fā)現(xiàn)盤山縣衙已經(jīng)派了衙差封鎖鷹嘴峽，來往行人暫時只能繞遠道經(jīng)過。鷹嘴峽內(nèi)遍布尸首，三十多兩銀車，一輛都不見。”

    “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鷹嘴峽的尸首向官府報案，還是盤山縣衙早就知道鷹嘴峽會發(fā)生劫銀事件？”秦逍目光冷峻。

    顧白衣道：“你覺得盤山縣衙事先知情？”搖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懷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