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來騙!
“武威軍可用矣!”臨汝縣郊外,邵樹德看著剛剛完成一次講武實操的部隊,滿意地說道。
武威軍改編完成后已經(jīng)高強度整訓了一個多月,相互間比較熟悉了。現(xiàn)在領取器械、物資,自臨汝縣出發(fā),開往宋州的話,路上邊走邊熟悉,到地頭后差不多就兩個月了。完全可以充作預備隊,一邊會操集訓,一邊等待上戰(zhàn)場的機會。
絕大部分都是廝殺多年的老人了。說難聽點,差一點的部隊正好給他們練手,進一步恢復實力?,F(xiàn)在就對上李克用的晉兵、燕兵,或者楊行密的“北歸人”,邵樹德還不放心呢。
“大王,將士們天天練,也煩了,現(xiàn)在就想上陣廝殺搏富貴。”這話也就盧懷忠這類人能說。怎么?天天和夏王一起訓練,不開心了?世子以及趕來的王長子也都一身臭汗地在練呢。
“萬不可輕敵,鐵林、武威、天雄三軍九萬眾,都是我二十年來攢下的本錢,輸光了很心疼啊。”邵樹德說道:“天平軍、泰寧軍主力確實被梁軍殲滅過,但眼下這批人好歹也死扛了好幾年呢,戰(zhàn)斗力不說,就死硬程度而言不差的?!?br/>
“大帥的意思是不準備要兗、鄆二鎮(zhèn)的降兵?”盧懷忠問道。
邵樹德有些猶豫,最終還是含糊地說道:“屆時再看吧。”
他是真被歷史上天平軍、泰寧軍這些人惡心壞了。
從光啟三年(887)開始,朱瑄被打得僅以身免一次,數(shù)次被重創(chuàng),朱瑾兩次僅以身免,數(shù)次被重創(chuàng),都這鳥樣了,還堅持了整整十年之久,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
邵樹德認為,問題并不全出在朱瑄、朱瑾身上,根子在大頭兵那里。鄆、兗二鎮(zhèn)的士兵是他們死不投降、割據(jù)到底的根基,因此他不打算要俘虜。即便戰(zhàn)場上俘了,基本也是遣散的命,甚至是強行流放到邊疆——至于具體哪里,他還沒想好。
他將鄆、兗二鎮(zhèn)的軍士看做是“削弱版”的魏博武夫。后者更夸張,后梁、后唐不但沒能搞定魏博,其滅亡與魏博甚至有直接關系,一直到了后晉年間,最后一次對魏博重拳出擊,才最終瓦解了武夫們的割據(jù)心氣。
這就是唐代末年你打贏了決戰(zhàn),也沒法秋風掃落葉席卷天下的最主要原因。朱瑄、朱瑾兄弟輸了多少次決戰(zhàn)?光啟三年就是決戰(zhàn),還是鄆、兗二鎮(zhèn)聯(lián)兵,結果兄弟二人慘敗,雙雙逃命。后方留守的文武將佐不但不投降,還積極出謀劃策,招募訓練新兵,死守城池,聯(lián)絡外藩,甚至還有人詐降坑了朱珍一把。
這種抵抗到底的意志在外人看來值得贊賞,可邵樹德作為當事人,就感到很討厭了。
對這些人,物理消滅有傷天和,但絕對不能讓他們繼續(xù)當兵了,至少不能在老家當兵。
“末將明白了?!北R懷忠也嘆了口氣。
魏博、天平、泰寧的武夫們都在想些什么?非得獨立自主才行嗎?早點解甲來降,大家都能過上太平日子,這樣多好?
盧懷忠昨日還和心腹笑談,說夏王一旦開國,去掉那些得位不正的,一定是古來今來立國時人最多的王朝。可若一個個都如魏、鄆、兗這些殺才,至少北方肯定要殘破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