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十:分憂
石碑胡同,趙國公府。
姜鐸整個人佝僂成一團,已是四月天,椅子下居然還生著熏爐取暖。
姜鐸看到賈薔進來落座后,含混不清的說道。
姜鐸聞言,樂的一張地瓜臉都糾糾了起來,笑了好一陣后,看著賈薔道:“早先時候,老夫剛醒來,小林子就同我說,外面又生了些是非?剛有人上門來尋老夫求情,門兒都沒讓進……”
說著,將事情大致說了遍,道:“具體有哪幾家,我也沒過問。不管是誰家,存下這等心思,都饒他不得。只要不涉及到五軍都督府那幾家,其余門第,準備闔家打包行李,往漢藩去就行,不必那么費勁四處尋門路。”
和宋太祖杯酒釋兵權相比,王爺這招還要更高明一籌。他們的活兒沒干完,自然去不得漢藩。”
姜鐸“嘎”的一笑,不無幸災樂禍的說道:“早晚少不了。大丈夫縱橫天下,總難免妻不賢子不孝……再者,王爺也莫要以為,開海成事后,那些人就能消停下來,消停不了的。
王爺在外面逍遙快活,可朝廷里一日也沒輕省過,當斗爭的朝事,一件也不會少,你真以為韓彬他們是白給的?
都是林如海在幫著你平事呢。
王爺莫要忘了,別個天家奪嫡,了不起也就五六七八個,你這……捅了送子觀音的老巢了罷?”
姜鐸嗤之以鼻,道:“如今還小,再等上二十年,有王爺頭疼的時候。
都是王爺的兒子,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還有老夫來講?
賈小子,老夫這一輩子要走到頭兒了,不甘心吶,最波瀾壯闊的一段,發生在臨了。
你要走穩當些,不能亂,一定要穩當吶……”
賈薔親自與他蓋了蓋滑落至膝前的薄毯,又站于其身前片刻后,輕聲道了句:“老爺子放心,江山在我,到了這個地步,已不用再去行險了。按部就班的走,就能走的很遠,走出一條前無古人的恢宏雄偉之大道來!”
“王爺,老祖宗他……”
賈薔擺擺手,問道:“姜家封地如何了?”
賈薔見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