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你這是公司老板的思維……”

    丹尼爾搖起了手指，“對寶麗金的決策層來說，你要換成高級經理人的角度揣摩他們。”

    “怎么說？”宋亞請教。

    “他們當年從我的索尼哥倫比亞唱片這買百分之五十股權的時候，花了五千萬對吧？”

    “是啊。”

    “然后過了段時間，他們買下萊爾科恩加羅素西蒙斯等人的百分之二十出頭，花了一億。”

    “對，Def Jam根本不值那個錢。”

    “不不不，對經理人來說，他們花五千萬收購了一間公司的百分之五十，那么這間公司價值就是一億，對嗎？然后過段時間，公司估值隨著第二次收購來到了近五億，體現在財務報表和經理人的業績上是什么情況？”丹尼爾問。

    “噢，我明白了。”宋亞聽懂了，Def Jam真實價值根本不重要，寶麗金通過兩次收購，用他們的錢把Def Jam的估值支撐起來了，負責兩次收購的決策層等于賬面上總共花了一億五千萬，幫寶麗金拿到了一間‘價值’近五億公司的多數股權，按百分之七十來算的話就是三億五，這么一來，決策層可是為寶麗金帶去了兩億盈利……

    “對公司老板來說，Def Jam不值那個錢，但對靠階段性業績說話的管理層來說，賬面上的兩億可是實打實的功勞……對嗎？”

    “是的，所以我們的百分之十七點六還能做些文章，Def Jam不是上市公司，我們再打把配合，你假意宣布要把百分之五股份轉手給我，只用……五百萬，Def Jam的估值就會馬上被打回一億，他們的決策層肯定會慌不是嗎？因為業績沒了，他們前后兩次總共花了一億五千萬才拿下Def Jam的百分之七十，現在按一億估值，那筆錢只剩七千萬了，賬面巨虧八千萬。”

    丹尼爾很多方面的能力不如摩圖拉，但對高級經理人糊弄老板的歪路子心態非常了解，“他們受不了寶麗金董事會內部壓力的，最后可能仍會愿意花點錢把我們的股份高價收回去，就算賣不出萊爾科恩他們那次的高位，起碼會提升到寶麗金這筆投資的盈虧線以上。這么操作一下還能正好解決我們代持的問題。”

    “嗯……”

    宋亞心算了一會兒，“Def Jam起碼估值兩億一千多萬才能達到他們的盈虧線，我的百分之十二點六，你的百分之五，Mimi那還有一點，總共能賣到近四千萬？”

    “是的，按之前你出的七百七十五萬刀已經很賺了。”丹尼爾說。

    “那如果寶麗金決策層不怕呢？他們手里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看著我們倒來倒去什么都不干也不影響他們對Def Jam的控制權。”宋亞還有點猶豫。

    “放心吧，我自己也是高級經理人，我了解這個群體。”

    丹尼爾說：“你之前為了報復寶麗金的那些手段就做得很好，讓琳達不停要求開董事會、查賬、宣稱Def Jam根本不值那個價，還勾引當家歌星Warren G ，并且讓那個小女孩，Foxy Brown對嗎？在公司內部搞事。你做了那么多，僅僅用來報復那豈不是太虧了？我前幾天偶然得知寶麗金決策層對Def Jam的事很頭痛，所以，正好利用這個機會把事情了結。我們獲利走人，即使賺得不如萊爾科恩和羅素西蒙斯多也認了，反正我們在Def Jam已經可有可無了。”

    “行吧，我全聽你的。”

    沒想到那筆投資還有起死回生的希望，宋亞很高興，“他們不給錢，我就繼續搗蛋！”

    “哈哈，等好消息吧！”丹尼爾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