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瑾不疾不徐,目光略有些淡薄:“你是我的病人。”兩年前她第一次見時瑾,他便是這樣,待人溫和有禮,風度翩翩,卻總隔著距離,如同隔著叢叢迷霧,看不清虛實。兩年了,依舊如此。談莞兮習以為常了,嫣然一笑:“那時醫生,能暫且讓一下嗎?我的座位在你的右手邊。”時瑾起身,讓開了位置。談莞兮拖著箱子,抬頭看了看機艙頂部的行李架,有些為難地看向時瑾:“可以幫忙嗎?”時瑾頷首:“可以。”她把箱子遞過去,他接住,因著身量高,很輕松便安置進了頂部的行李架。分明很尋常的一件事,他做起來,動作慢條斯理的,竟出奇得賞心悅目。談莞兮想,有些人真的只消一眼,就能讓人挪不開眼。她道:“謝謝。”時瑾仍是不溫不火:“不用客氣。”不顯得無禮,但客套得讓人無力。談莞兮不露聲色地將眼底的失落掩住,脫了外套坐到了里側。她不說話,時瑾便自始至終沉默,毫無交流。飛機起飛,有些失重感,片刻的耳鳴之后,談莞兮問空姐要了一杯溫水,問時瑾是否需要,他禮貌地拒絕了,捧著飛機上的一本娛樂雜志看得專心致志。“你住哪個酒店?”談莞兮問時瑾。時瑾抬頭,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