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歷從警局回來已經傍晚了,窗臺外最后一縷夕陽從繡球花上跳了出去,蕭荊禾在廚房忙,圍著容歷的黑藍格子圍裙。她探出頭,看了玄關一眼:“回來了。”容歷開了客廳的燈,走去廚房:“在做什么?”“意面。”她廚藝一般,很少下廚,只會一些很簡單的家常菜,最近才同何涼青學了意面,想煮給他吃。鍋里還在燒著水,快要滾了。容歷瞧了瞧她切的那一堆厚薄不均的西紅柿,將袖子卷起來:“我來弄。”男兒遠庖廚那一套,他拿去喂狗了。蕭荊禾笑了笑,讓開位置,在旁邊給他打下手。同樣是烹飪的初學者,容歷就比她有天賦得多,至少,他的土豆塊切得很整齊。“江裴都招認了嗎?”容歷把火關小了一點,將面下進去,回:“嗯。”她開了水在洗小青菜,又問:“會被判死刑嗎?”“會。”她沒有再問這個案子了,關了水,把身上的圍裙脫下來,踮著腳套在容歷脖子上:“我明天上班。”她已經休了一個多月的假了。容歷把刀先放下:“多休幾天假吧。”求著她似的,哄著,“陪陪我,嗯?”最后一個字,尾音拖著,像根羽毛,撓別人的心,酥酥麻麻的,讓人發癢。也不知道他哪里學來的,會撒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