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來以為你只是有醫術上的天賦，沒想到，你身上最珍貴的地方在這里。”

沈容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謝千歡的心口。

謝千歡笑道：“這也沒什么，醫館本來就應該有讓病人休息的地方，只是條件所限，大夫們有心無力，若是我沒有追月樓的生意支撐，我也辦不起花月堂。”

“你能做到這種地步，比那些為富不仁的人好多了。”

沈容拿起酒葫蘆，仰頭猛喝了一口。

強烈的酒氣沖進腦殼，不知是月色醉人，還是他自己的心緒亂了。

這一次，他似乎醉得特別快。

一口杜康剛落肚，就已經開始有點站不穩。

他微掀眼皮，映入瞳孔中的身影模糊，像是剛從深海里出來似的，渾身冒著水汽，籠著一層薄薄的紗霧。

不過，沈容稍微晃了晃腦袋，幻覺便消失了。

站在他眼前的依然是謝千歡。

京城最鮮活，最聰明的那個小女人。

她眨著水墨般色彩的眼眸，問道：“沈師兄，你是想睡單人間，還是睡大通鋪？”

“隨便。”

沈容不挑。

畢竟，他是連墓地都能睡得下去的人。

謝千歡笑著走到一張病床前，拍了拍枕頭，“反正我就睡這里了，這兒鄰著窗，能聽見外面庭院里的水流聲，足夠催眠，希望能讓我做個好夢。”

沈容頓了頓，來到她選中的床邊，徑自在隔壁的另一張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