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么人？半夜在城門鬼鬼祟祟做什么？”馬崇光沒有拐彎抹角。

那兩人一個約莫四十的年紀，另一個看著年輕一些。他們看了面前幾人一眼，都沒有說話。

“嘴挺硬，小的們今兒個一直問，啥也沒說。”牢頭湊上來恭恭敬敬笑道。

“你們是宋昌明的人？”沈良直直看著他們。

許是一身鎧甲，言談舉止間滿是大將的氣度，令人心頭駭然。兩人忽然渾身一抖，下意識靠后退了半步，可依然牙關緊咬。

“看你們如此文弱，應是讀書人，可知何為君子之道。‘君子者，強者不畏之，弱者不欺之，從善者友之，好惡者棄之’。君子行事坦蕩，像你們這般鬼鬼祟祟，實非讀書人所為。”

吳溫茂背著手走過來，看著兩人一陣語重心長。

兩人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吳溫茂，其中年紀大的那個憋了憋嘴，似乎想要說兩句卻又什么都不敢說。

要是嚴華在這里，一定又要罵吳溫茂喜歡背書了。

兩人依然一句話也沒有說，馬崇光有些著急了，正要說什么，只聽到葉寧語問他。“馬大人，你們這里最有趣的刑罰是什么？”

馬崇光一愣，他第一次聽人用‘有趣’來形容刑罰的。

他看向一旁的牢頭，牢頭會意，竟興奮起來，忙對葉寧語道。

“鄞州大牢里有刑具七十二件，從頭到腳，從里到外，笞、杖、宮、夾、碾、碎、絞……近日他們新琢磨出了一種新花樣叫“首尾相連”，以刑具將人身串成圈，在地上滾。圓溜溜地，保證讓他們渾身舒坦！”

葉寧語笑了笑，“這樣豈不將人滾死了？”

牢頭笑得更燦爛了。“死不了！但難不難受小人就不知道了。”

“我覺得很好，去把你剛剛說的那些刑具都搬過來，我們一樣一樣在他們身上試。”葉寧語對牢頭說話，卻是看著另外兩人。

那兩人只覺得腳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盡管雙腿發抖，卻依然沒有透露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