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奕沉默地飲下一盞酒,入喉苦澀,如刀子一般。 在蜀山夜宴,一人能豪飲幾壇酒,直接喝趴瞎子和溫韜的寧奕,如今只不過喝了兩三小盞,便有些恍惚起來。 他聲音也變得飄忽。 “對……對不起。” 裴丫頭在風雪原苦等了自己三年。 清焰又何嘗不是? 天都的東廂,來往的書信,這些付出,這些癡心……他怎會看不見? 可是,又該如何回應? 他又能如何回應? …… …… 記憶變得模糊。 耳旁忽然傳來了遙遠的呼喝聲。 “烏爾勒——” 小酒館的嘈雜,被飛涌的草屑淹沒,短短的恍惚之中,寧奕似乎被一道沉重而有力的雷霆砸中,回到了天神高原的篝火夜晚。 一張張交疊出現的面孔。 田諭用力地摟住自己的脖頸,大聲地舉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