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樓千古又緩聲輕淺地說道：“以前，好久以前，也有一個人，他跟你一樣姓趙。但是他功夫沒有你厲害，身體沒有你強健，卻總說要保護我。后來城破的時候，他沒有食言，真的保護了我，但卻當著我的面被敵人亂槍穿身。”

    樓千古道：“是不是我跟你們姓趙的人都特別有緣，受你們的恩惠，被你們所救；可約摸對于你們來說，我可能專是你們趙姓人的克星，拖累你們，讓你們受傷，讓你們喪命。”

    又撿了他的盔甲和衣衫，蹲去山泉瀑布那邊，仔細地將他的盔甲擦洗干凈，上面破了好幾道口子。又給他把滿是泥血的外衣洗干凈，然后鋪在巖石上烘烤。

    天色漸漸暗下來。

    他燒得更厲害了。

    他渾身滾燙，像要燃起火來了一般。

    她神情憔悴又無助，她看見趙歇原本十分蒼白的臉色異常的紅，她也知道常人要是受了他這么嚴重的傷可能熬不住，可是他比常人要厲害不是么。

    她正囫圇說著鼓勵他的話，趙歇到底是若有若無地聽見了。

    他見她鼻尖通紅，微垂的眼眶里兜著兩汪水霧。

    樓千古正在擦拭他的手臂和腋下，怎料突然他抬起另只手臂，朝她伸手來。

    樓千古剛長舒一口氣，喃喃說道：“你醒了，你終于醒了。”

    樓千古猝不及防，一下跌趴在他胸膛上。她瞠了瞠眼，儼然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瞬他一翻身便將她強橫地壓在巖石上。

    樓千古瞪大了雙眼，死死咬著牙關掙扎，可趙歇渾然不動，嘴上更是極力撬她唇齒，想要將她生吞了一般。

    她身上很涼快，他很渴望貼近她，仿佛能從她身上汲取到足以讓自己活下去的源泉。

    他是燒糊涂了！

    他整個人猶如在烈火焚燒中，模模糊糊，依稀聽見姑娘在他耳邊哭。

    樓千古哽咽道：“我害怕。”

    他沒再繼續，樓千古也沒再掙扎，任由他抱著，眼角的淚珠子卻是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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