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我啊,陸太太啊,走到哪都倍有面子。她說過年的時候,從沒收過紅包,等我回去給她和孩子包個大紅包。然后就驚醒了,坐在雪夜里,一待就是一整夜。葉云裳罵我是瘋子,說暖烘烘的房間不待,干嘛坐在庭院里坐到天亮。可她不知道,只有坐在大雪里,靠著身體上那點痛苦,我才能熬過那樣一個個絕望的夜晚。你說我還沒給她一個結婚儀式,還沒給她過年包紅包,還沒把她帶給她的家人,她怎么就不在了?我總覺得有天這些都能實現,但下一瞬又否定這些想法。周南......這些年,我就是活在這樣的兩種極致煎熬里。所以越接近目的地,我越害怕,害怕這一切終究只是個誤會。”周南沒應。他不知道能應什么。任何安慰的話放到三爺這里,都沒有任何意義。他只能沉默地陪著他,陪著他緩過心口那個勁兒。“走吧。”陸勛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村口,抬頭看了眼破舊的村碑,就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