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李婉婉彈完之后,心里有些擔心顧嬌。 她方才其實是有聽見響動的,可墻那邊的姑娘不讓她停,她只得硬著頭皮彈下去。 等她彈奏完,那邊的動靜也沒有了。 她站起身,望著冷冰冰的墻壁,擔憂地問:“姑娘,你沒事吧?” “你彈錯了兩個音?!?br/> 回應她的是一道從容清冷的聲音。 李婉婉驀地一怔。 方才動靜那么大,你確定不是去打架了嗎?就這樣都能聽出我彈錯了,你究竟是什么鬼才??? “那、那我再彈一次?!崩钔裢裥÷曊f。 “嗯。”顧嬌撣了撣寬袖,重新躺回了藤椅上,優哉游哉曬太陽。 這一次,李婉婉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終于沒再彈錯。 -- 正午時分,那位被貼過黑布條的患者蘇醒了。 他是一名黑工,這一點顧長卿昨日便核實了。 這次事故中,受傷的大半都是工部衙門私自雇來的黑工,他們皆是家境貧寒甚至沒有家人才會淪落至此。 不過,其余黑工至少都有個朋友來探望,這個人卻兩天了,什么也沒有。 他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生命力頑強而倔強。 他的灼傷面積很大,每天都需要用生理鹽水對創面進行清洗,那是刮骨剜肉一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