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 護短的龍一(兩更)
顧嬌從朱雀大街出來后,直接在馬車上換了身衣裳去地下武場。
這家伙的熱情還真是比山高、比海深吶!
唔,還想讓他倆競價呢。
她打聽清楚了,這間屋子本是地下武場分給一位高手榜排名第十九的高手,太子花重金從對方手中買下屋子的使用權。
排行十九。
不過她并不著急。
房門被從里頭拉開。
這張面具與他的人一樣,選用的是最上等的玉質,比寧王的面具更巧奪天工了三分。
顧嬌沒說話,人設不能說。
手臂僵在半空的太子:“……”
太子收回手,對顧嬌道:“約你一次真不容易。”
太子:“……”
顧嬌拿出小本本,慢悠悠地寫道:“漲價了。”
所幸太子不差錢,漲價就漲價,他一口氣掏了二百兩:“兩炷香!”
顧嬌很滿意。
當然她還是喜歡給人治病的,那是她的修行。
顧嬌收了銀票,很大方地拿出了一炷沒點的香放在桌上。
上回的一炷香太短,導致他話都沒講完,這回多了一炷香,總足夠他把人收買了。
他正色道:“我來找雄少俠其實是為了一件事,我希望雄少俠能夠成為我的人,為我打擂臺,只要你能打進前三,孤……姑且這么說吧,我就重重有賞!”
太子哪里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就暴露得連褲衩子都不剩了。
太子一愣:“你怎么知道?”頓了頓,他眉頭一皺,“等等,什么叫我也?還要別人也想去嗎?”
還好顧嬌一個有職業操守的人,她沒泄露客戶的隱私,而是在小本本寫道:“不能告訴你。”
可這句話寫了等于沒寫,不能告訴是什么意思?那就是有啊,只是不便說出去而已。
誰的眼睛這么毒?
不過,他是太子,他不相信天底下有人爭得過他!
可他父皇和舅舅又不會到這種地方來。
顧嬌沒有立刻拒絕,她在想事情的可能性,她不會把自己賣給任何人,但是去燕國的機會可以賣,前提是她能在那之前擠進高手榜前三。
而現如今排行第三的高手不是昭國人,以太子與寧王的立場很難去與他合作。
不愧是親兄弟,去燕國的手段都如出一轍。
她總得弄明白他的動機,萬一他是要去通敵叛國,那自己豈不是成了同黨?
他是太子,別說區區一筆銀子,便是為他封官加爵又有何難?
太子其實是不太信任他的實力的,畢竟他手中有排行十九的高手,比這小子不厲害多了?
顧嬌慢悠悠地寫道:“不說,我就不考慮。”
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威脅的人是誰?
太子壓下火氣,淡淡地說道:“我想去見六國棋圣孟老先生。”
孟老。
顧嬌看得出太子沒有撒謊,找人而已,沒有政治隱患。
顧嬌認真地點了點頭:“同意考慮一下。”
接下來的時間全部是太子在發揮自己的政治手段為顧嬌洗腦,顧嬌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
時間到!
顧嬌從地下武場出來,坐上馬車換了身衣裳,讓小三子將馬車趕往翰林院。
她也是偶然發現這家鋪子的梅干菜餅很好吃,餅子外殼酥脆,里頭的梅干菜肉餡卻飽滿多汁。
小三子將馬車停在鋪子旁邊。
“十個啊,一鍋做不完,姑娘你得等等,要進來坐會兒嗎?”老板娘說。
這會兒只她一個客人,兩口子專心做她的十個餅,倒也沒讓她等太久。
顧嬌走過去,回頭說道:“小三子,幫我拿一下食盒。”
馬車上有干凈的食盒,小三子掀開簾子,找到食盒拿了下來。
小三子一愣:“啊,我也有?”
; 顧嬌道:“趁熱吃。”
餅子裝好了,顧嬌付了錢。
他將食盒拎上馬車。
“好。”
“那……”小三子放好了食盒,轉身跳下馬車,可身后哪里還有顧嬌的人影?
老板娘道:“方才不是和你一塊兒上了馬車嗎?”
這就怪了,明明方才還在和自己說話的人,怎么一眨眼就不見了?
顧嬌也沒料到自己買個餅子的功夫會被人當街擄走,并且沒有一個人看見,依舊是用胳膊將她夾在腰間。
被撅筆支配的恐懼再次涌上心頭。
顧嬌被龍一帶去了朱雀大街。
顧嬌看著一院子姹紫嫣紅的花蕾,記憶的閥門唰的被打開。
這是橘子樹后的第一間宅子,她錯把這家的夫人當成了書生口中的肺癆病人,進去給人免費看了一場病。
奇怪,龍一為什么要帶她來這里?
顧嬌什么都明白了。
那么那日自己在地下武場附近的酒樓里聽到的談話聲也是她與那位女官的了。
可為什么會是一瓶高級補藥?
顧嬌自然不知那瓶高級補藥叫做百花丹,是太子妃從一名趙國刀客手中買來的。
玉瑾來到門口,比了個手勢:“顧姑娘,請。”
一個在民間長大的千金先是被人擄了一路,之后又見到了本朝公主,竟然還能保持如此從容的氣度,換做旁人只怕要被顧嬌驚訝。
她的手中拿著一些適才從民間的茶樓搜刮來的小道消息寫成的字條。
顧嬌粗略地掃了一眼,都是和自己有關的。
信陽公主開門見山道:“說罷,為何接近我?”她看了顧嬌一眼,眼底的威脅之意很明顯,“你最好說實話,我耐心有限,別逼我對你用刑。”
顧嬌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她淡定地說道:“我想公主可能誤會了,我沒有想過接近你。”
顧嬌并未否認:“確實是我換走了里頭的藥,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公主誤會了。我是受人之托來朱雀大街給一位肺癆患者治病,不曾想走錯了屋子,誤打誤撞地將公主當成了那位病人。”
顧嬌說道:“我知道,我給你的也不是治療肺癆的藥,你是心肌炎,嗯……俗稱心疾。我弟弟也患了心疾,你沒他那么嚴重,仔細吃藥,幾個月就能痊愈。”
顧嬌挑眉道:“你也是第一個明明被我醫治了卻還誤會我別有用心的人。”
“查唄。”她又沒撒謊。
并且他們順藤摸瓜,把許書生一家也給查了出來,許書生與孫伯母的女兒互生情愫,許書生于是偷偷請妙手堂的大夫為孫伯母治病。
最后發現是他給那位大夫指錯路了。
那些藥與普通藥房的藥長得不一樣,但與信陽公主的這一瓶心疾藥很像,看得出是出自同一個大夫之手。
就……挺不拿自己當外人的。
信陽公主的神色依舊冰冷:“就算換藥的事是一場偶然,可你與龍一分明見過,你卻在皇宮對我撒了謊。”
連這個都猜到了?
信陽公主冷聲道:“你若是沒見過龍一,沒對龍一使手段,龍一怎么會放你進來?”
信陽公主:“……”
信陽公主的神色越發冷了下來:“別以為你是定安侯府的千金,又深得陛下與太后寵幸,我就不敢動你。玉瑾,拿我鞭子來。”
“拿來。”信陽公主面無表情地說。
信陽公主冷冷地說道:“這金鞭乃先帝所賜,就算皇帝都打得,打你都算是抬舉了。”
可誰也沒料到的是,信陽公主的鞭子并沒有機會出手,龍一閃了進來,將顧嬌擋在自己身后。
龍一不讓。
可龍一當真了。
“你讓開!”
“龍一,你再不讓開,我連你一塊兒打!”
埋葬在記憶深處的畫面如錐子一般扎進她的腦海,信陽公主手中的鞭子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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