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的命運改變了,譬如城中的百姓,但也有人的命運沒有改變,譬如容賦,他還是把命留在了這里。 容賦頭落,陳國大軍士氣大跌,原本舉在手中的刀劍都失了準頭! 顧家鐵騎不費吹灰之力地沖散了陳國大軍的陣營,但他們并沒有逗留在城池外,而是跟隨顧長卿殺入了城門之中!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碾壓! “當心?。☆櫞笕?!” 遍體鱗傷的他就那么暴露在了敵人的劍下。 他連最后一口氣都提不上來了。 對不起。 我守不住了…… 陳國士兵的劍也朝著他的后心處狠狠地刺去! 顧承風也沒結結實實地摔下去,他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抱住。 顧承風視線模糊地看了他一眼,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對付城樓上早已被嚇破膽的陳國士兵用不著這么多人,可這場仗要速戰速決。 寒風呼嘯而過,刀子般割著每個人的臉。 顧嬌手持紅纓槍站在被晨曦籠罩的屋頂上,昭國的旌旗在她身后獵獵飄蕩。 戰火熄滅,滿地殘垣,滿目瘡痍。 晨光打在她滿是血污的臉頰上,映出一片金燦燦的光。 唐岳山躺在擔架上,被兩名顧家軍抬了下去。 整個戰場寂靜一片。 “下不來。”顧嬌說。 他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把她的手指從紅纓槍上一根根掰開。 他一身的冰冷與兇殘褪去,只剩溫柔的眉眼。 這這、這真是那個不近人情的冷面閻羅少主?他在寵一個小兵蛋子? “嗯。”顧嬌依舊呆呆愣愣的。 & 他的妹妹,把城池守得很好,把自己也保護得很好。 沒人知道顧長卿這一刻有多如釋重負,在得知她與顧承風同時從京城消失時,他就知道他們兩個北上了,他的心日日夜夜懸著,不僅擔心邊塞的百姓與昭國的疆土,也擔心這兩個小東西。 可在做大哥的心里永遠都是兒時的那個弟弟。 可當顧長卿將盔甲卸下之后,他終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顧長卿看著她:“嬌嬌?!?br/> 顧長卿不太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他將這句話自我合理了一下,他點頭:“嗯,不用殺人了?!?br/> 她的小身子變得越發緊繃,眼底漸漸浮現起了殺氣。 “我……我控制不住了……” 顧長卿的眼底掠過一絲極強的詫異,他放下帕子,雙手捧住她的臉:“嬌嬌,嬌嬌你看著我?!?br/> 紅纓槍就立在她的身旁,她朝紅纓槍抓過去,抓的不是槍桿,而是尖銳鋒利的槍頭! 顧長卿眼疾手快地跟著站起身來,先她一步抓住了槍頭。 幾乎是同一時刻,顧長卿伸出另一只手,反手點了她的睡穴。 …… “醒了?” “這是我的營帳?!鳖欓L卿問道?!澳愀杏X怎么樣?” 顧長卿:“……” 顧長卿被她嚴肅又天然呆的樣子逗樂了,她一貫冷靜自持,鮮少像眼前這般透著一股難掩的孩子氣。 “你有事嗎?”顧嬌看向顧長卿。 顧嬌:“哦。” 顧嬌想了想,最終沒有否認,她點頭。 顧嬌搖頭。 “這是什么?”她問。 殺氣也沒了。 但是她聞著很舒服。 顧長卿深深地看了自家妹妹一眼,似乎有些明白為何信陽公主叮囑他一定要給她戴上,這個可能就是幫助安定顧嬌心神的。 顧長卿疑惑地問道:“你和信陽公主認識?” 顧嬌兩手抓著小平安符,點頭點頭:“我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