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吼也是越來越弱。

但夾雜在痛吼之中，卻是一次次催促陳東向前的聲音。

“娃娃，向前。”

“娃娃，向前。”

……

一線白光后，建木樹枝仿佛徹底消失了蹤影。

只有無盡的白光光束激蕩而出。

甚至就連陳道君指引的白光也在白光光束中顯得微弱起來。

若不是一線白光依舊存在，天下和上蒼怕是已經失去了聯系。

但只要一線白光還存在，就證明上蒼之后的陳道君還在苦苦支撐。

只是就連茫茫大地上，絕望到像是魂飛魄散的姜大爺，此時也不明白，為什么上蒼之后的存在能夠罔顧大道以建木橫掃到天下攻擊陳東，卻無法直接湮滅陳道君？

陳道君很強，問鼎人道第一千年之久。

但這種存在，即使是進入到了上蒼之后，與上蒼的存在相比，也是不值一提。

人祖蚩尤都能夠立身天下，硬撼上蒼之后的存在。

卻都被無數的白光光束攻擊到了人祖之殤的地步。

那上蒼之后的存在，如果真的想要湮滅陳道君，豈不是翻手之事而已？

偏偏對方沒有！

但疑惑也只是一閃即逝罷了。

隨著陳東的墨玉骨軀巍然寂立后，一切都仿佛已經畫上了句號。

建木的第三次抽擊，卻是徹底抽停了這一次的踏天路。

哪怕天下氣運沒有潰散。

哪怕魔氣依舊。

哪怕眾生祈愿之力還在源源不絕。

甚至親眼目睹一切的姜大爺，即使是絕望至極，也不曾放棄過祈愿。

但那具墨玉骨軀，就那么屹立在一線白光面前，胸腔中的人皇氣金光也是快速萎靡。

“人道亡了，天下……亡了！”

姜大爺腦海中僅存的念頭。

卻是突然間。

他猩紅含淚的雙目猛地瞳孔緊縮了一下。

是錯覺嗎？

他不確定是不是悲傷到了極致產生了錯覺。

當念頭出現的瞬間。

他莫名的看到陳東墨玉骨軀中的人皇氣，仿佛隱約亮了一下。

很微弱的變化。

但這個疑惑，卻轉瞬化為了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