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 動手(兩更)
寧王忽然伸出手,掐住太子妃的脖子,將她抵在了大樹上:“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說罷,她拿開他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春瑩,我們走!”
寧王單手撐在大樹上,眼神冰涼。
他喚道。
寧王放下撐著大樹的手,涼涼地望了眼金鑾殿的方向,薄唇輕啟道:“去查一下,半個時辰之內都有誰出入過金鑾殿。”
祈飛的動作很快,聯絡了他們在朝中的眼線,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查出了寧王所需的名單。
“……內閣大學士孔大人、兵部尚書許大人、工部尚書趙大人、袁首輔、霍祭酒……蕭修撰。”
祈飛道:“翰林院蕭修撰,本屆新科狀元,好像是叫……蕭六郎來著。”
祈飛點頭:“是,是他!”
出身鄉野,卻一路過五關斬六將,以優異的成績考入國子監,第一次春闈便獨占鰲頭成為新科狀元。
沒人懷疑過他就是蕭珩,因為,蕭珩已經死了。
而有關蕭六郎,寧王知道的其實比尋常人更多,譬如太后不是在行宮養病,她是流落民間了,而那段日子,她就是被蕭六郎與顧嬌所救。
不是真正的蕭珩,寧王就不會去在意他。
但如果蕭珩沒死,也只有蕭六郎會是蕭珩!
“不必了。”寧王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查一下霍祭酒與蕭六郎的來往。”
要查這個并不難。
加上國子監的人都認為老祭酒與蕭六郎來往是因為覺得他像自己已經過世的愛徒,沒人懷疑,自然就不必太費心遮掩。
“他叫老祭酒姑爺爺。”祈飛說。
如果他沒記錯,蕭六郎與顧嬌是把太后叫姑婆。
寧王煩躁地擰了擰眉頭:“繼續往下說!”
寧王道:“是霍祭酒回國子監之前還是之后?”
寧王的心底突然升騰起一個大膽的猜測。
寧王本以為霍弦回京是因為陛下重新請他出山,可眼下看來,或許并不是這么一回事。
那個燒死了他愛徒的地方,他是怎么有心情日日去上值的?
從前寧王忽略了這個細節,是因為他堅信蕭珩死了,所有與蕭珩有關的一切他都不會再去懷疑。
如果蕭珩還活著,霍祭酒的行為與反應才全都說得過去。
……
“六郎,六郎,六郎!”
“你沒事吧?”寧致遠古怪地看著他,“一身汗,不舒服嗎?是不是昨夜沒歇息好?”
寧致遠恍然大悟:“難怪,我說怎么散值這么久了還不見你出來,你下次可別這樣,讓韓學士揪住你,有你好果子吃。”
只是沒料到他竟然夢見了除夕夜的大火。
“你來找我是有事嗎?”蕭六郎問。
“不去。”蕭六郎想也不想地拒絕。
“不去。”蕭六郎依舊拒絕。
另一邊的醫館,顧嬌也做了個夢。
蕭六郎散了值,從翰林院出來,天空飄起鵝毛大雪。
蕭六郎并非習武之人,打是打不過的,不過他憑借過硬的智謀甩開了刺客,只可惜,在他逃離的途中摔了一跤,摔暈了過去,還摔傷了手。
醒來后的顧嬌簡直很淡定了:“不愧是我相公,敵人從來傷不到你,但你就是這么水逆。”
那應該還早。
不過那伙刺客的樣子她記住了,每個人的刀上都有一個徽記,像是某個江湖組織。
顧嬌自問蕭六郎是沒六郎是沒得罪過江湖中人的,那么只要一種可能——雇兇殺人。
……
“我要幾個梅干菜餅,給我生的吧。”熱的帶回去都軟了,沒有那股子酥脆的口感了。
“都給我吧。”
蕭六郎付了錢,拎著食盒回家。
川流不息的人群似乎并未異樣,可那股被人盯上的感覺更明顯了。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他出來了。
“干什么啊!”
幾人定睛一看,眉頭皺了起來。
那家伙金蟬脫殼了!
另一人攔住了他:“別節外生枝!”
蕭六郎給了店小二一點銀子,讓他假扮自己出去后,他換上了一套鋪子里的成衣,從后門走了出去。
右手磕在鋪子臺階的瘸口上,咝啦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流了一地。
“姐夫?”
蕭六郎卻好似沒聽見那聲姐夫,繼續拖著步子往前走。
姚馨是姚氏哥哥的女兒,嚴格來說她該叫蕭六郎一聲表姐夫,她省了那個表字。
姚馨好似沒察覺到蕭六郎的疏離,她的目光一掃,發現了他滴血的手,花容失色道:“姐夫!你的手怎么了!受傷了嗎!在哪里受傷的?”
姚馨急了,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抓他。
姚馨:“……”
蕭六郎這么一摔,手抻在地上,流了更多的血。
“不用。”蕭六郎淡道,“別碰我。”
被人拒絕總是尷尬的,一般人早羞得甩袖離開了,姚馨卻沒有。
這是少女含羞帶怯的樣子。
蕭六郎原本對姚馨只有陌生與疏離,眼下,他眸中多分了幾分冷意。
姚馨打死也沒料到這個男人會突然講出這么一句話。
蕭六郎坐在冷冰冰的地上,冷笑著看著她:“怎么?我說錯了?你不喜歡我?不想爬我的床?”
從見第一眼,她的心就被迷住了。
他還是新科狀元,是陛下器重的臣子!
只是……只是他的話未免太讓人難為情了,有點不太尊重她。
不是什么謙謙君子,也不是什么良善同窗,他甚至都不是個好人,只是一個內心極度陰暗、沒有同情心、不會憐香惜玉、也沒有君子風度的不擇手段的惡人。
她喜歡他念書,他就去念書。
她高興他做個好官,那他明面上就是個公正清廉的朝廷命官。
他不懂。
爬床那句話,令姚馨感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羞辱。
“真心?”蕭六郎冷冷地笑了,他指了指巷子的另一頭,“那邊,有人在追殺我,你去將他們引開,他們可能會殺你,也可能不會,全看你自己的運氣。你敢去嗎?”
蕭六郎嗤笑一聲,用沒沾染血污的那只手扶著墻壁站起來。
蕭六郎反手扔給她一個釘子:“撿起來。”
蕭六郎冷漠道:“吞下去。”
蕭六郎呵了一聲:“真心。”
“她沒有。”蕭六郎望向喧鬧的街道,“我舍不得。要吞也是我為她吞。”
這個男人是個瘋子!
嬌嬌:聽說你是個奸臣?
嬌嬌:o(╯□╰)o沒有,人家明明是個淑女!
之前評論區說下藥爬床的,想什么呢?六郎是這種給人機會的男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