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6 戲精寶寶(兩更合一)
突如其來的哭聲令顧瑾瑜手足無措。
不知道的還當顧瑾瑜怎么虐待這孩子了,哭得如此撕心裂肺!
顧瑾瑜手忙腳亂地去放孩子,孩子實在哭得太厲害,每一聲都像是有人在拿針扎他似的,顧瑾瑜慌得不行,一個沒穩住,腳踩上了搖籃的底座,腳底一絆,整個人朝前撲去,她手里的孩子也摔了出去——
她想去抓孩子,可惜為時已晚,她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藍色身影閃身而入,以極快的速度接住了即將掉落在地上的嬰孩。
小家伙睜大烏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這個陌生的闖入者。
顧瑾瑜忍痛扶著搖籃站起身來,低低地喚了一聲:“二哥。”
顧瑾瑜委屈地紅了眼眶:“我不是故意的,我沒站穩……”
而今再看她,不知怎的,總時不時拿她與顧嬌做比較,就覺著顧瑾瑜差得有點遠。
顧承風沒理顧瑾瑜了,他把小家伙放進搖籃,打開襁褓看了看小家伙的尿布,發現尿布濕了,他順手從桌上拿了一塊干凈的尿布,麻溜兒地給小家伙換上了。
小家伙儼然被換得很舒服,小小眼睛都享受地瞇了起來。
誰讓他有一雙神偷的手呢?這雙手的靈活程度并不亞于一個頂級外科大夫的手。
房嬤嬤見二公子這么會照顧人,也就放心地去搓尿布了,她搓完將把所有的尿布與衣裳抱去后院清洗。
房嬤嬤與顧承風話不多,看起來是像是怠慢,細品又更像是對顧承風的出現習以為常。
顧承風的手指被小家伙牢牢抓住了,他不敢太大力抽出來,怕傷了小家伙,聽到顧瑾瑜的話,他隨口應道:“來過幾次吧。”
不過也跟著蹭過幾頓飯,打過幾場葉子牌,輸了點銀子給老太太就是了。
顧承風其實是來給顧承林買生發劑的。
從血緣上來講,這小家伙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皺巴巴的,和個小猴子一樣。
不知是感受到了顧承風的嫌棄,還是被顧承風的手指戳疼,小家伙忽然小嘴兒一癟,哇的一聲哭了!
小家伙抽抽噎噎地癟著小嘴兒。
“剛出生的孩子哪兒懂什么喜歡不喜歡。”嘴上這么說,顧承風卻不自覺地揚了揚眉,小家伙比較喜歡他么?小家伙喜歡他?真的喜歡他?
小家伙喜歡他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才不稀罕他的喜歡!
“像這樣。”顧承風把小家伙輕輕地抱了起來,示范了一次給顧瑾瑜看。
顧瑾瑜不信邪,決定再抱一次。
更尷尬的事還在后頭。
顧瑾瑜再抱他,拉粑粑了。
最后顧承風都看不過去了,把孩子接了過來:“行了你出去吧,這里沒你事兒了。”
況且,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孩子似乎不喜歡她!
但也不會哭。
姚氏醒來時顧侯爺已經被叫去衙門了,顧瑾瑜紅腫著眼睛坐在她床邊。
顧瑾瑜紅著眼眶道:“弟弟不喜歡我。”
這么小的孩子,懂什么喜歡不喜歡的。
“那一定是你不會抱。”姚氏的說法與顧承風一模一樣。
顧瑾瑜試了試。
姚氏笑道:“你看,這不是挺好嗎?”
姚氏道:“方才定是你抱得不舒服。”
他舒服極了!他就是要哭!
姚氏看著顧瑾瑜委屈生氣但又隱忍著不去發作的樣子,微微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瑾瑜,我知道你心里有怨言,琰兒小時候不喜歡你,你一靠近他,他就哭,但那是因為他身邊姐姐的氣息變了,你對她來說很陌生,他一時難以接受所以才會那樣。你二弟和琰兒出生的情況不一樣。他剛來到這個世上,嬌嬌是他的姐姐,你也是。只要你真心待他好,他會拿你當親姐姐看待的。你千萬不要因為琰兒的事就對你二弟有什么成見。”
“我出去一下。”姚氏要如廁了,在房嬤嬤的攙扶下去了一趟恭房。
顧瑾瑜抱著小家伙,唰的站起身來:“娘!他又哭!”
小家伙的嘴巴張大,打了個小呵欠。
顧瑾瑜辯駁道:“不是,他剛剛分明要哭的!”
他才不乖!
顧瑾瑜有口難辯,她發誓她沒看錯,這個小家伙方才就是要哭的!
……
她去一趟柳家。
“方便進去嗎?”顧嬌問。
一道白影嗖的竄出來,撲進了顧嬌的懷中。
小十喵嗚了一聲。
“你今天怎么過來了?”柳一笙問。
“聽見了沒有表哥,她是來找我的!”
他在顧嬌的面前站定,用折扇敲了敲白貓的腦袋,哼哼道,“沒良“沒良心的小東西,我過來怎么不見你這么熱情。”
柳一笙看向元棠,眼神有點涼。
柳一笙很想把這欠抽的家伙攆出去!
元棠一副松了一口氣的表情:“是在院子里說還是去屋里說。”
“都行。”顧嬌道。
今天秋高氣爽,最適合在院子里曬太陽。
柳一笙沒著急坐下,他進了一趟自己的屋子,端了一盤新鮮的蜜桔出來。
他說完這話,俊臉頓時變得幽怨極了。
柳一笙果真剝了一個蜜桔,卻不是給他的。
元棠:……扎心了!
“喂,你不是說找我有事,到底什么事?”元棠被表哥扎了心,說話的語氣都悶悶的。
元棠的眸子里陡然閃過一絲警惕:“你問這個做什么?”
元棠深深地看了顧嬌一眼,打開折扇扇了扇,挑眉道:“我雖是在這里做質子,可我也是有眼線的,陳國邊境有士兵嘩變,我皇叔率軍去平亂了。”
夢境里,陳國大軍是年后才往西南開拔,二月抓了寧安公主與老侯爺,三月抓了顧承風,四月顧長卿率領十萬顧家軍北上,五月邊塞依舊滿天飛雪,六月,八萬顧家軍湮滅。
看來,果真又提前了。
顧嬌惋惜地看了他一眼,嘆道:“看來你還不知道。”
顧嬌收回視線,繼續剔橘絡:“兩國要交戰了,你這個質子很快就會失去利用的價值了。”
兩句話都在胡說!
當初宣平侯向陳國舉兵,事先把安郡王救了出來,之后才出兵。
或者確切地說,是被他陳國的皇叔放棄了。
顧嬌攤手:“和你父皇沒關系,是你皇叔要謀反,你這個陳國太子當不成了。”
顧嬌道:“我怎么知道領兵去平亂的是你哪個皇叔?”
元棠沉吟片刻,忽的有些炸毛:“你是說我勃親王皇叔?不可能的!他與我父皇一母同胞,是我父皇最信任的兄弟!誰謀反他都不可能謀反!”
元棠堅信自己的皇叔不會謀反:“再說了,這次有我外祖父與大舅舅一同前去,我皇叔就算想謀反,他們也不可能坐視不理。”
元棠像看傻子似的看了顧嬌一眼:“我外祖父為什么這么做?這對他有什么好處?”
要不是又有勃親王,又有容家,顧家軍怎么可能吃那么大的虧呢?
“信不信由你。”顧嬌點到為止,原本她來此的目的就不是真的讓元棠相信什么,而是為了確定自己的夢境究竟有沒有提前。
他信了最好,不信她就去想別的辦法,不再管他。
柳一笙的眸光動了動,說道:“好多了。”
柳一笙猶豫了一下,把那根接上去的手指遞到她的手心。
“不疼了。”
柳一笙垂眸。
他呼吸都滯了一下。
“沒、沒有。”柳一笙趕忙否認。
柳一笙看著這樣的顧嬌,陽光下的少女明艷動人,并不因臉上的那塊胎記而有絲毫的卑怯,她活得坦蕩,如同天上最炙熱的驕陽一樣。
路上,她一直在琢磨前朝余孽與海上匪患的事。
這是一場針對昭國的大陰謀,搗毀顧家軍便如同斷了昭國一臂,只不過,顧嬌隱隱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顧家人得罪前朝余孽了嗎?
顧嬌暫時沒想明白個中關鍵。
就不知前朝余孽是不是真的勾結了海上的匪患,她希望沒有勾結,那樣的話海上匪患作亂的時間應該就不會提前,宣平侯就還有時間北上。
可惜現實總是殘酷的。
消息傳到皇宮時,皇帝與顧嬌都在仁壽宮。
皇帝一籌莫展道:“廖總督被殺,水師群龍無首,幾個副將又太年輕,掌控不了大局,朝廷這頭倒是有幾個有經驗的將軍,奈何對水師不大熟悉。”
“啊,是。”皇帝顯然也才記起來,“他年輕的時候隨他叔父去南海城上任,在水師坐到了總兵的位置。”
是為了娶信陽公主回來的。
“其實……”皇帝頓了頓,交代了顧長卿的行蹤,“顧長卿在酆都山附近,距離南海城不過十日路程。”
不過,也不會輕易動用就是了。
水師與陸師是有極大區別的,顧長卿是一個優秀的陸師將領,然而他的作戰方式在水師未必合適。
皇帝點點頭:“母后所言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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