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4 霸氣側(cè)漏!(兩更合一)
朱雀大街。
劉全知道顧嬌是在養(yǎng)傷,不愿讓小家伙得知真相,故意托詞說自個兒不識路,哪知小凈空拍拍小胸脯:“我來過,我記得路!”
顧嬌的傷勢有了極大好轉(zhuǎn),但手腕與腰腹上仍纏著紗布,小家伙一眼就看出顧嬌受傷了。
他黑著一張小臉,小手背在身后,語氣特別深沉:“你是個騙人的壞姐夫。”
“嬌嬌明明受傷了,你都不告訴我!”小凈空幽怨地說。
小凈空皺著小眉頭,認(rèn)真地想了想。
“好了,你今天的功課做完了沒有?”蕭珩果斷岔開話題,“上次茗兒寄給你的燕國詩集,你都背了嗎?”
蕭珩嘴角一抽。
還有,你才五歲,什么你小時候?
蕭珩眉梢一挑:“你到底是覺得我瞞著你不對,還是覺得我陪了嬌嬌幾個晚上,你嫉妒啊?”
宋大夫看不過去了,多大的人了,還欺負(fù)小孩子玩兒?
給顧嬌熬藥的使命感戰(zhàn)勝了與壞姐夫打嘴仗的勝負(fù)欲,小凈空氣鼓鼓地瞪了壞姐夫一眼,跺著小腳腳出去了。
顧嬌不愛喝藥,蓋因是小凈空熬的,她十分給面子地喝了。
小凈空古怪地問道:“怎么不見公主和龍一?還有玉瑾姑姑?”
顧嬌看了蕭珩一眼。
吃過飯,小凈空抱著小枕頭來到顧嬌床前,他學(xué)乖了,不問壞姐夫他可不可以留在這里,因?yàn)閱柫藟慕惴蛞欢ú煌狻?br/>
顧嬌在看琴譜。
小凈空興奮地在被窩里滾來滾去:“嬌嬌!”
小凈空則看向了她手中的琴譜:“嬌嬌喜歡看琴譜嗎?”
小凈空就道:“我喜歡看。”
小凈空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嗯……它好看!”
顧嬌為他掖了掖被角:“睡吧。”
他只是裝乖,其實(shí)一點(diǎn)兒也不困,他一會兒便悄咪咪地睜開眼睛,小身子在被子挪啊挪,緊緊地貼著顧嬌。
“咦?”
“怎么了?”顧嬌問。
顧嬌穿著短襖與寢衣,沒怎么在意寢衣的一角翹起來了,露出了她一截纖細(xì)雪白的腰肢。
她哦了一聲,道:“很大一朵花嗎?”
挺小的,一個指節(jié)那么點(diǎn)兒。
她這副小身板兒是這么多胎記的嗎?
他喜歡紅色的花花。
顧嬌自己又看不到,不過就算看到了也不會在意,她連臉上的胎記都妥協(xié)了,何況是背上這種看不見的?
“嗯!”
蕭珩推門而入,看了眼顧嬌被子里鼓起來的小包包,說道:“他睡了吧?”
“那我送他回去。”蕭珩道,似是怕顧嬌有所誤會,他解釋道,“明天國子監(jiān)有課,這條路大早上太堵了,從這里去國子監(jiān)來不及。”
蕭珩將熟睡的小家伙從被窩里撈起來,給他穿了衣裳,撥來撥去小家伙也沒醒。
顧嬌再次應(yīng)下,神色平靜:“好。”
“啊,是。”劉全心說你不是要親自送凈空么?怎的又不送了?
劉全抱著小凈空坐上馬車后,發(fā)現(xiàn)蕭珩坐上了另一輛馬車,他納悶道:“這么晚了,六郎要出去嗎?”
哦,難怪不能親自送小凈空,原來是公務(wù)纏身。
蕭珩對車夫道:“出發(fā)。”
長街寂寂。
為他趕車的車夫是公主府的暗衛(wèi)。
蕭珩正色道:“不要停,繼續(xù)往前走!加快速度!”
馬車中,蕭珩的神色也變得警惕起來。
蕭珩捏緊了拳頭:“沖過去!”
如今只剩前方無人阻擋,暗衛(wèi)將馬車的速度提到了極致,也虧得信陽公主用的都是一等一的汗血寶馬,戰(zhàn)力上沒得說。
暗衛(wèi)猛地拉緊韁繩,將馬車調(diào)轉(zhuǎn)進(jìn)了左側(cè)的巷子。
“右拐!”蕭珩道。
“沖過去!”
蕭珩憑著對京城地形的熟悉硬生生避開了三波人馬的追擊。
在駛?cè)氤墙紱]多久,蕭珩的馬車便被圍堵在了一條人煙罕至的小道上。
田埂里可走不動馬車。
前方峽谷中的追兵明顯是從另一條道上繞過來的,為首之人是戴著斗篷的莊太傅。
他能叫出蕭珩的名字,足見他已知悉了蕭珩的身份。
“你我之間,客套話就不必了,老夫今日的目的很簡單。”
“先抓,后殺。”
莊太傅冷笑:“不用看了,該來的人都來了,你逃不掉了。”
而在那群人的正前面,有一名衣著不凡、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
莊太傅譏諷道:“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從一開始你就猜到信陽公主的計策已經(jīng)走漏風(fēng)聲,你知道燕國人會趁機(jī)入京,也猜到了老夫會幫助他們。所以你想來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這是前往狼山大營的必經(jīng)之路,你是想將我們引入顧家軍的勢力范圍。顧長卿不在,老侯爺又在府上養(yǎng)傷,讓我猜一猜,顧家的二公子此刻正在軍營枕戈待旦吧!可惜了,你怎么也沒料到我們半路便把你給劫持了。等到了約定的時辰你仍不出現(xiàn),顧承風(fēng)會出來尋你,但你猜,他尋得到嗎?”
莊太傅張狂地笑道:“讓老夫猜中了是不是?那老夫接著猜給你聽,前方的峽谷里是不是設(shè)置了機(jī)關(guān)與陣法,就算顧家軍不能及時趕到,你也能讓我們在陣法機(jī)關(guān)中死個七七八八。”
蕭珩的臉色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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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將軍點(diǎn)了十名厲害的龍影衛(wèi):“你們幾個,去峽谷看看。”
十人策馬奔去峽谷,峽谷看上去與往常并無任何異樣,當(dāng)然也可能是他們本身對這處峽谷并不熟悉。
并無任何事情發(fā)生。
其余九人也打算跟上,這時他已出了峽谷,他看到了什么,朝幾人抬手示意他們停下。
他穿過峽谷回到了自己的同伴旁,徒手將細(xì)繩一拽,石塊跌落,緊接著轟隆幾聲巨響,峽谷中巨石跌落,箭陣與長矛飛射,暗器飛鏢銀針,鋪天蓋地,仿若虎嘯龍吟、電閃雷鳴!
方才若是他們沒有及時攔截蕭珩,而是讓蕭珩穿過峽谷觸動了機(jī)關(guān),他們不說全軍覆沒,至少也得折一半進(jìn)去。
莊太傅嘲諷道:“計是好計,但老夫還是那句話,蕭珩,你不是老夫的對手!”
莊太傅道:“蕭珩,你是自己乖乖束手就擒,還是老夫派人來抓你?”
莊太傅打了個手勢,兩名莊家的護(hù)衛(wèi)與一名燕國的龍影衛(wèi)朝蕭珩的馬車走過去。
莊家的護(hù)衛(wèi)擒住蕭珩,將他帶到了莊太傅的面前。
他的眸光一點(diǎn)一點(diǎn)變得深邃,像是在看蕭珩,又是像在通過蕭珩看別的什么人。
一個上國的將軍,氣場足以碾壓昭國的肱骨大臣,然而這個十九歲的年輕人卻膽敢直勾勾地逼視他。
即便聽到自己要被剁掉手指,蕭珩仍面不改色地看著他。
莊太傅淡道:“慢著,剁他的右手指!”
龍影衛(wèi)拔出匕首,正要一刀斬下,不遠(yuǎn)處卻突然傳來一陣急速的馬蹄聲。
龍影衛(wèi)的動作一頓。
“他是?”南宮將軍蹙眉。
秦公公的馬兒奔到空地上時便被燕國的龍影衛(wèi)與侍衛(wèi)擋住了去路。
秦公公翻身下馬,氣喘吁吁地望向莊太傅道:“太后……太后有令……刀下……留人……只……只要你們放了蕭珩……太后……太后什么條件……都答應(yīng)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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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一道威嚴(yán)霸氣的聲音,一輛寬敞的馬車自后方徐徐駛來,速度看似不快,實(shí)則瞬息百步。
到底是被莊太后的氣場壓制了多年,骨子里本能地便殘存著一股忌憚。
他與莊太后早已決裂,他不再是她的臣了。
她幾乎是孤身前來的,現(xiàn)在除了秦公公便只有一個趕車的太監(jiān),而這個太監(jiān)還不會武功。
“秦公公。”莊太后淡淡吩咐。
莊太后端坐在低調(diào)而奢華的馬車?yán)铮R危不懼:“燕國的南宮將軍,不如我們做筆交易如何?你就當(dāng)今日蕭珩已經(jīng)死在了這里,哀家保證日后他不會出現(xiàn)在了世人面前,作為交換,哀家可以答應(yīng)你三個條件,任何條件。”
莊太后不怒自威道:“這是哀家的事,不牢南宮將軍費(fèi)心,哀家只問南宮將軍,愿不愿意做這筆交易。”
莊太后冷聲道:“難道將軍覺得在這里殺了蕭珩,哀家就會讓你們活著離開昭國嗎?南宮將軍若是不信大可試試,今日你們?nèi)舾覄邮掔褚桓^發(fā),哀家要你們所有人給他陪葬!”
莊太后十分懂得打一巴掌給顆甜棗的道理,她繼續(xù)循循善誘:“這是一筆不虧的交易,不論蕭珩是誰,他日后都將不再以如今的身份現(xiàn)世,他也不會去燕國干涉你們的任何事。哀家相信,將軍也是聽命行事,將軍的忠心固然可貴,但將軍與這么多手下的命就不可貴了嗎?你我雙贏的事,將軍何愁不考慮一下?若是將軍若擔(dān)心哀家日后會食言而肥大可不必,哀家不是答應(yīng)了將軍三個條件嗎?我相信將軍總會有辦法抓住哀家一個把柄的。”
莊太傅是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莊太后與南宮將軍達(dá)成交易的,那樣他就失去利用的價值了。
南宮將軍的目光落在了蕭珩的臉上。
他的眉眼像極了一個人。
莊太傅見狀不妙,突然抽出馬鞭,一鞭子打在了蕭珩的身上,他是文官,沒多大力道,然而架不住鞭尾帶著勁兒,在蕭珩嬌嫩的肌膚上掃了一下。
莊太后眸色一沉:“莊常德你瘋了!”
莊太后這輩子都沒這么叫過莊太傅。
南宮將軍緩緩說道:“莊太后,你開的條件很誘人,不過,我恐怕無法與你達(dá)成合作,甚至,因?yàn)槟憬袢照J(rèn)出了我來,我不能再留你活在世上。”
南宮將軍倨傲地說道:“不是與你作對,是殺了你,你還沒資格做本將軍的對手。”
南宮將軍微微怔了一下。
莊太傅張了張嘴:“南宮將軍……”
千鈞一發(fā)之際,夜空里咻的一聲破空之響,一支箭矢凌厲霸氣地射來,猛地刺穿了這名龍影衛(wèi)的心口!
而這并非普通箭矢,它的箭身更長、箭頭更大,帶著可怕的倒刺,宛若猙獰的猛獸。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箭矢!
馬兒受了驚嚇,開始不安地原地打轉(zhuǎn)。
咚!
由遠(yuǎn)及近的馬蹄聲像是沉重的玄鐵砸在了冰冷的青石板上,也砸在了每個人突然收緊的心坎兒上!
咚!咚!咚
鐵騎聲越來越快,猶如奔襲的洪流涌了過來。
他們宛若煉獄來的修羅陰靈,帶著死亡的幽冥之氣,令所有人都驚得屏住了呼吸!
這不是傳聞的鬼面大軍嗎?
手持巨大長刀的鬼面將軍一騎絕塵,自空地上五十龍影衛(wèi)的頭頂踏空而過,他騎著鬼馬,帶著銳不可當(dāng)?shù)臍庵北寄蠈m將軍莊太傅而來,霸氣側(cè)漏地?fù)踉谑掔竦纳砬埃?br/>
他再看向蕭珩,就見蕭珩眼底平靜,對宣平侯的到來沒有絲毫驚詫。
中計了!
宣平侯沒戴面具。
“殺老子的兒子?”
宣平侯長刀一指,邪佞一笑,無比囂張地說道,“是你個鱉孫飄了,還是我蕭戟提不動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