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略掉了那一丁點不自然和小僵硬，也不打算拐彎抹角浪費時間了，干脆直白地跟他談條件：“我想讓你給我在回執上簽個字，就簽個名字就行，以后你學習上又不懂的地方我都可以給你講。”

    林語驚：“……”

    -

    林語驚掃了一眼，不知道他從哪弄來的卷子，還真跟李林他們的一樣，卷子上基本都只寫了選擇題，大題全空著，偶爾有兩道上面畫了幾條輔助線，解題過程也沒寫。

    林語驚就看著沈倦無比自然的，把他那些張每套基本都只寫了ABCD空著大半的暑假作業給了課代表，不明白是什么讓他這么自信。

    課代表估計也想勸他一下，你寫成這樣還不如不交，反正你休學回來的本來就不用交。

    等作業都磨磨蹭蹭連催帶抄交完了，早自習也剛好結束，英語老師抱著教案走進教室。

    沒什么人搭理她，高二十班大部分成員充分體現出了他們作為差生的自我修養，抄完了暑假作業以后心里一塊大石頭落地，各自尋找著最舒服的睡姿趴下，有些把腦袋搭在桌沿掏出手機打開手機打開手游，開始了新學期新的一天的戰斗。

    林語驚余光偷偷瞥了一眼，旁邊沈倦英語書翻到了反正不是第一課的整本差不多三分之二的后面，正垂眼捏著筆，唰唰在筆記本上寫著，看起來還挺認真。

    “……”

    林語驚覺得自己的字已經夠大夠飄了，沈倦這個字兒已經快要飛起來和太陽肩比肩了，但是還是好看，筆鋒凌厲，間架結構都漂亮。

    沈倦其實是因為感冒，嗓子不舒服，不怎么太想說話。

    他把紙隨手往旁邊一推，轉過頭去說：“你要簽什么。”

    沈倦又聞到那種，玫瑰花混合著蘋果派和甜牛奶的味道。

    沈倦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

    沈倦聽明白了。

    “所以？”沈倦似笑非笑看著她，聲音帶著一點鼻音，發啞，“你想讓我給你當一回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