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16:宋書本紀二十四——燎原火
四月,以世忠守同州,以胡寅總領陜北三州軍政,以吳玠為涇原路經略使,吳麟延鄜兵馬都監,曲端轉環慶路經略使。初五,以汪伯彥舉龍纛留守洛陽。十八,帝秘引中軍至長安,密調岳飛、張俊部背嵬張憲,田師中。召西軍諸將,加劉錫西三路都統制,劉琦利州路經略使,趙哲秦鳳路經略使。婁室陷鄜州,吳玠退坊州。廿二,吳玠小喬山挫婁室先鋒突合速,復摸盔測溫,白刃突擊破金牌郎君撒離喝,帝聞之,以其軍報示眾將,贊曰:靖康以來,以少勝多破金者,非晉卿何?
五月十二,至富平,使曲端詔吳玠。吳玠至,帝方習射,笑曰:“國家大戰關西,良臣另有任用,今舉十萬之眾付卿吞滅婁室,可乎?”玠慨然曰:“不敢辭,惟效死!”翌日,仿漢高拜將故事,親聚眾候之,引玠居主,側坐于旁授吳玠關西六路都統制,御營副都統制加太尉,鎮西軍節度,督韓世忠、李彥仙外關西一并軍民。
廿九,婁室先以完顏慎思攻金粟山,秦鳳路喬澤不敵,退。婁室折合攻營北,玠以劉琦敵之。繼以副帥拔離速領耶律馬五部并漢兒軍攻東坡塬,時王彥、酈瓊守塬,玠以王德、張景、喬仲福、辛企宗援之。至午,金漸不支。兀術突引兵至,左右大驚勸退,帝舉龍纛以應。諸將振奮,皆死戰。婁室見龍纛,乃親引鐵浮屠七千突陣,擋者披靡,李永奇、李彥琪、慕容洧、喬澤、焦文通皆歿。吳玠斬逃將趙哲,為婁室傷。帝見婁室將至,乃親領班直下山,韓世忠、曲端亦至,惟婁室勇不可當,連傷沂中等。至御前,帝引弓不中,世忠復射傷其左臂,婁室落馬,都頭侯丹奮死斬其首,從騎皆死,金大敗北竄。時金軍多用海東青窺軍,帝乃命眾將于塬落雕以賀,軍中歌曰“官家一箭定堯山,將士長歌復漢關”。三十,擒斬韓常等將,兀術浮木過河僅以身免,由是宋金攻守之勢異也。
十月,呂好問以年老,且欲求真理于原學,乞退。帝不許,加平章軍國重事以備咨詢,以趙鼎為繼。高麗日本來朝,命開口岸通商。鄭億年南歸,帝疑其為間,欲莫須有罪之。御史萬俟卨免冠諫曰:莫須有何以服天下?莫須有何以治天下?帝謝曰:非卿朕當自誤。廿二,以堯山大勝,潘妃誕女,非事金人為宋奸者皆赦。建炎四年元日,命呂好問、呂本中父子宣《原學》于世。
三月,開球市,詔張俊、吳玠入對,開軍校。初八,與貴妃、公相景福宮觀雜劇,伶人作“二圣環”諷之,帝不語。初十,命梳理靖康舊事,嘉賞追贈有功用節臣僚,追補建炎以來半俸,剝奪濫恩濫蔭。十八,金主吳乞買中風,執政粘罕遣使請和,帝曰:“燕山為界,殺靖康禍首粘罕、兀術等七人,方許和”。金使責宋背約在先,帝曰:“力弱背約,自取其辱。為朕今所持者,血流成河,仇怨難解也。”金使大怒而走。問群臣,莫敢言,帝效絕纓之宴,命閉戶熄燈,左右不可見,乃曰:“靖康與卿等何干?皆二圣荒唐,六賊誤國。今欲和者左,欲戰者右。”惟一人處右,帝命復位,復曰“如此,歸兩河舊地許和者左”,四一之數;如是者三,至“歸二圣,京東、陜北、河外三州,縛劉豫、折可求方許和者”,左右參半。帝乃曰:“知矣,卿但歸位”。燈明,帝已歸后宮。眾愕然,獨胡銓怒喝叱曰:“居左者,國賊也,天誅之!”廿六,兀術兄弟殺粘罕,擁立阿骨打長孫合刺,三王執政,吳乞買退位太上。
五月,觀《禹跡圖》、《華夷圖》,以其失真,命有司重繪。韋后返,帝設宴承歡。后見宴席簡樸,席間數燭,肉惟雞魚,嘆曰:“九哥苦累,昔天家貴重,一宴百羊,光如白晝。”帝嘲曰:“非夜如白晝,一宴百羊,何以至五國城”。鄭后轉圜曰:“惟九哥簡樸方成大事。”帝肅然長嘆曰:“昭烈言每以操反,事乃可成耳,于我心戚戚。”眾大恐,韋后愕然。
六月,召韓世忠、吳玠。飛回軍京東,攻偽齊元帥李成。廿六,金人占濟南,還二圣并宗親于白馬,帝迎之見禮,曰:“本代父守國,今父兄已返,正該去位讓賢。”乃抽刀割袍,棄之于地,素衣上馬欲走。班直拔纛相隨,省臺大驚,急命世忠等抱馬阻之。帝從容曰:“漢賊不兩立,大國不偏安。今日欲戰者可隨我往南京,取京東;欲和者可從二圣,自去與金結兄弟之國,二者之間,斷無兩可。”好問曰:“區區二圣,何至國家分裂。”浚曰:“官家要戰,何至于此?”帝馬上答曰:“非為二圣,乃為眾卿。”吏部尚書劉大中抗曰:“天下家國,本為一理。帝以方臘反于江南,討六賊檄文責之,問曰:“如此父兄,可乎?”大中不能答。帝曰:“前車之鑒,故舊宋不可復,豐亨豫大不可求,當脫胎換骨,繼而導之,再續漢唐強盛,不和親納幣,天子守國門、死社稷,如此紹宋可乎?”劉大中、朱勝非等大悟請辭,當日去職者七十四,并無從二圣者。以漢高刑白馬故事,改白馬為紹興,移太上道君少林,淵圣洞霄,靖康諸王安置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