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摘過他的面具了？”信陽公主問。

    “摘了一次。”顧嬌如實說。

    “不過，摘龍影衛(wèi)的面具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你以后最好不要隨便這么做。”信陽公主善意提醒。

    信陽公主不由地多看了顧嬌一眼，這丫頭有時能把人噎死，有時又乖得人心頭柔軟。

    “唔？”顧嬌睜大了眸子。

    因為這個才叫龍一的嗎？

    “沒有，只有龍一是這樣，其余人都是臉上紋著玄武。”信陽公主道。

    但為什么只有龍一如此特殊呢？

    信陽公主再次搖頭：“也沒有，龍一的武功是最高的。”

    先帝是要信陽公主謀反么？

    顧嬌：……帝王心，海底針吶。

    信陽公主沒有藏著掖著，或許是藏了太多年早已藏累了，又或許是覺得顧嬌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她道：“我必須這么做。”

    顧嬌想了想，問道：“宣平侯知道嗎？”

    顧嬌覺得以宣平侯的腦袋瓜子應當是猜到了的，就不知他這些年是如何看待自己娶了一個隨時可能殺死自己的公主這件事的。

    信陽公主決定將蕭珩當成自己的親生骨肉來撫養(yǎng)，宣平侯便認定了蕭珩是他此生唯一的嫡子。

    如果是為了防著宣平侯，那先帝的舉動就說得過去了，不對，顧嬌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顧嬌問道：“公主，先帝給你了幾個龍影衛(wèi)啊？”

    “呃……先帝給陛下的都只有四個。”顧嬌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防著宣平侯固然重要，可一國之君的安危同樣重要，給皇帝五個倒還說得過去，一人一半也說得過去，但厚信陽公主薄皇帝就有些古怪了。

    信陽公主明白顧嬌的意思，龍一這里似乎沒有被徹底馴化。

    顧嬌定定地看著她，腦子里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公主，龍一真的是先帝給你的龍影衛(wèi)嗎？他不會是亂入的吧？”

    那幾個打不過他也甩不掉他，只能認命地被他跟著了。

    顧嬌：“……”

    ……

    顧嬌正巧也打算入宮看看姑婆，便蹭信陽公主的豪華大馬車一道進了宮。

    “陛下。”信陽公主步入華清宮的書房，沖皇帝微微行了一禮。

    他擔心自己一不留神嘴瓢喚出一聲皇姐，明明是他的皇妹來著。

    信陽公主在皇帝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不疾不徐地說道：“陛下這么晚了召我進宮可是有事？”

    另一邊，顧嬌背著小背簍去了仁壽宮。

    他打算帶龍一認識一下自己的老朋友秦楚煜。

    小凈空帶著龍一去東宮找秦楚煜。

    太子妃第無數次懇求門外的宮人放自己出去，然而她們始終不為所動。

    宮女道：“太子不見任何人。”

    “誰的意思，太子妃如今都見不著！”宮女的語氣不大客氣。

    她明白自己如今的處境，唯有蕭皇后與太子能夠救自己。

    一個太子妃的報答可是很值錢的。

    前提bsp;前提是她的太子妃之位要保得住。

    太子妃氣呼呼地咬緊了唇瓣。

    “她暈過去了！”

    “萬一是真的呢？皇后只讓我們看著她，沒讓她出事啊！”

    御醫(yī)被叫了過來，給躺在床鋪上的太子妃把了脈。

    太子妃幽幽轉醒，虛弱地看向御醫(yī)：“大夫，我怎么了？”

    宮女蹙了蹙眉，去太子房中叫了陳御醫(yī)來。

    二人面面相覷。

    陳御醫(yī)點了點頭。

    “我、我有孩子了？”太子妃心底的驚詫不比兩位御醫(yī)少。

    來得真是時候！

    太子的第一個骨肉。

    太子妃的神態(tài)都染上了一分恣意：“是個兒子吧，兩位御醫(yī)？”

    太子妃笑道：“一定是，太子順應天道，福澤深厚，他的第一個孩子一定是個兒子。”

    太子妃溫聲道：“本宮的懷相如何？是否要吃些安胎藥？”

    太子妃微微一笑：“是嗎？寧王妃懷胎三次，本宮可不希望和她一樣。”

    蕭皇后派來的兩位宮女不約而同地愣住了。

    這一次，兩位宮女沒有阻攔她。

    宮中子嗣艱難，因而也珍貴，蕭皇后盼著太子有后盼得快要抓狂了，若得知太子妃有身孕，無論如何都會保下她的。

    太子服了安神藥，睡得正沉。

    太子妃出了東宮，她感覺頭頂的天都更藍了。

    太子妃帶著幾個東宮的宮女前往坤寧宮。

    “這不是顧大夫嗎？”

    顧嬌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她。

    顧嬌根本不清楚太子妃被蕭皇后軟禁東宮之事，因此不明白她為何這般發(fā)問。

    “哦。”顧嬌依舊淡定，“太子的？”

    顧嬌唔了一聲：“寧王的？”

    “哦。”顧嬌道，“隨口說說，不用這么激動。”

    太子妃正色道：“是太子的！你不要在外頭胡言亂語，敗壞本宮的名聲！從前你對本宮做的事，本宮看在信陽公主的份兒上不與你計較，可你若是污蔑皇家血統(tǒng)，那么不僅本宮不會放過你，太子與蕭皇后也不會！”

    顧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自己臟，就覺得別人和你一樣臟？”

    恰巧此時，小凈空與龍一摘完花花過來了，顧嬌牽上小凈空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龍一還沒走。

    忽然，他伸出手來，一掌拍上去–––

    龍一收回手，用小眼神斜斜地睨了睨她肚子。

    現在，還有嗎？

    －－－－－－題外話－－－－－－

    月底最后一天，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