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吳妄表情漸漸變得冷硬。

    以淚洗面的母親，每日都來探望的伙伴，還有那個一直在旁邊幫忙照應，一直未曾離開過的友人——阿妞。

    很貼切，也很接地氣，雖然女丑為此追著吳妄打了三天三夜，但她并未拒絕無妄大人的命令，用這個名字混進了村落，成為村子里幾百年內唯一的外來者，并順利成為了茗的至交好友。

    當茗病倒后，躺在竹床上沒力氣動彈，也是阿妞忙前忙后伺候著，才讓她能安靜地等待最終時刻的到來。

    她體態勻稱、面容姣好，隨意采一朵小花插在發髻中，都能讓她顯得十分嬌艷，穿著粗布長裙在山間小路走過，都能引來一些靈鳥環繞、彩蝶伴飛。

    她感受著痛苦，體會著淡淡的絕望，熬過了日日夜夜，終于抵達了自己的終點。

    “逢春神。”

    “如此就結束幻境，是不是有些過早了？不如等她再體會體會更多生靈的酸甜苦辣，這幻境之中就算過幾百年，外面也不過一年半載。”

    吳妄突然反問：“土神可體會過死的感覺？”

    “先天神的重塑與真正的生靈死去，應該是兩回事。”

    “逢春神的意思，是想讓茗體會死之實感？”

    “仔細推敲，這是不可能之事。

    換而言之，只有真正的死了，才會有這種實感。

    就算是第三神代的幽冥王，也僅僅只是能將殘魂復生，且讓殘魂始終保留著一縷意識。

    土神的嗓音倏然一頓。

    “是吾多言了，”土神拱拱手，對吳妄笑了笑，轉身飄然而去。

    果然！

    逢春神到底是不是一尊強大古神轉世，很快就能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