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聊到天明。

對于燕國整體局勢和錯綜復雜的關系，鐘延腦海中總算有了個相對清晰的輪廓，心里也有了些底。

隨后，兩人聊起家常。

“弟妹怎樣？什么境界了？”

“她……”霍東來頓了下，抿了抿唇道：“去年筑基成功了，現在，在養胎。”

“懷孕了？”

注意到他表情不對，鐘延沒說恭喜的話，問：“不是說暫時不打算要孩子嗎？”

霍東來連灌了三杯酒，沉默不語。

“出什么事了？”鐘延想起見面是對方紅眼，雖是個感性的人，但不至于動不動就這般流露真情。

霍東來看來一眼，又倒了杯酒喝下，握著拳頭微微發顫，漲紅臉難以啟齒道：“不是我的……”

鐘延挑眉問：“施良修的主意？”

霍東來搖了搖頭，聲音低沉道：“施家皆以為是我的，她也不知道我知曉。”

“因為我一直懷疑她與蕓妹的失蹤有關，所以跟她說不想那么早要孩子，我擔心她故意不吃藥，便自己在每次房事之前服藥，結果她卻告訴我有了。”

鐘延默了下道：“多大了？這不能完全確定吧，藥物失靈的情況也不是沒有。”

霍東來抬了下頭，又低下去，手掌用力撐著石桌，“四個多月了，有次我突然回去，撞見了，就在客廳，一對狗男女連門都不關實，盡興得連我到了近前都不曾察覺。”

“我雖沒有真正愛上她，卻從未對不起她，這婚事也是她自己極力想要的，如今……”

“原本我心里對她有些愧疚，準備等蕓妹的事查清楚，只要與她無關，便全心全意一輩子對她好。”

鐘延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