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牙的聲音沉重而又無奈，身為一族之長，他肩負著族人的安危，不僅要考慮現(xiàn)在，還要考慮族群的未來。

    面對這樣的請求，柳清歡沉默了下，鄭重地承諾道：“好，我答應(yīng)你！我會帶他們返回云夢澤，給他們找一個合適的居住地，并受到我文始派的保護。”

    危牙面色一喜，這次終于在柳清歡的扶持下站了起來：“多謝道友成全，我雖久居深山，也知道云夢澤的文始派乃是上萬年的大派，能依附于其下，最好不過了。不過……”

    危牙露出一絲憨厚的笑：“不過也不敢太過麻煩你們，到時候只需給他們指一個妖獸多的山林，讓他們自己去闖就行。”

    柳清歡目露深意地看著對方，又沉吟了片刻，才道：“可以。”

    他不由在心里感慨：能坐上一族之長位置的人，即使是古獸族這樣與世隔絕的小族，心智也不會低到哪里去。

    這人看似粗獷，卻粗中不乏精細。那些擔(dān)心、防備的心理，柳清歡都能理解，只不過對方的眼界還是小了些，文始派源遠流長，并不會苛待依附在門下的那些小家族、小門派。

    危牙緊繃的心弦隨著這聲“可以”驟然松開，如果說之前他眼中還只是單純的感激之意，這會兒又多了幾分敬重和欽佩。

    兩人雖然沒有明言，卻在三言兩語的試探中已定了那些準(zhǔn)備前往云夢澤的古獸族人的未來。

    這時，一聲哽咽突然響起，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柳清歡與危牙都轉(zhuǎn)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不少古獸族人都紅著眼，悲傷、被迫與家人朋友分割的痛苦，還有對外面那個充滿了爭斗的世界的憤怒，紛紛襲上心頭。特別是那些年輕人，一邊流著眼淚，一邊露出哀求。

    “族長，我們不走不行嗎？就算是死，和族人死在一起，也比死在異界他鄉(xiāng)好。”

    “古獸山林才是我們的家，我們不走！”

    “對，您收回命令吧，山林會保佑我族的，您看今天那些外人侵入進來，就發(fā)生了獸潮……

    “族長……”

    危牙肅然站在原地，一言不發(fā)地望著說話的族人，但那目光中的嚴厲卻不容錯認。于是七嘴八舌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場面重新變得安靜。

    他這才開口道：“你們可聽清楚我的話？讓你們?nèi)ピ茐魸墒菫榱耸裁矗埱彝瞪堪矘范热眨垮e！是讓你們?nèi)ブ亟ㄒ粋€家園，延續(xù)古獸族的傳承！”

    說了這幾句話，危牙突然換成了古獸族語，嘰里咕嚕地又說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