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馮家絕對是水漲船高,聲勢不同了! 馮珂比他還激動,興奮道:“一個鹽院御史的親戚,就敢在揚州府吆五喝六的裝大!我倒瞧瞧,從今往后他們還怎么裝大!昨夜多虧沒聽那狗屁林大人的話,不然……” “住口!” 馮健厲聲呵斥道:“混帳東西,林大人乃當朝從三品御史,也是你能談論的?” 馮珂登時老實下來,馮健又對馮程道:“縱如此,也莫要得意忘形。我馮家能在揚州數十年不衰,眼看著多少鹽商巨富之族起起落落,憑的是什么?是捧高踩低嗎?” 馮程冷靜下來,躬身道:“父親大人教訓的是,我馮家憑借的是與人為善,能不與人交惡,就不與人交惡。父親大人還說過,鹽利雖重,可利重亦必多招兇禍。所以馮家雖為揚州望族,卻不可去碰鹽利?!?br/> 話雖如此,馮程眼中還是難以遮掩失望之色。 讓馮家這樣的本土巨室,眼睜睜看著一群徽商在揚州呼風喚雨,揮金如土,錦衣玉食到難以想象的地步,馮程若是不眼紅,如何可能? 馮健語重心長道:“取冰之利,已經夠豐厚的了,要那么多銀錢有何用?若一心去求奢靡,為父保證,那必是取禍之道!!近十年內,死了多少鹽商!” 馮程頓了頓,輕聲道:“父親,這些年死的鹽商,都是死在鹽院衙門手里??墒侨缃覃}院衙門就要取締了,最高監察之權轉回金陵,那么揚州府就會擔負起監管鹽商的差事,到那時,兵房便是直接負責緝拿私鹽的鹽丁。兒子身為府衙兵房經承,管著這一方……父親大人,天時地利人和,皆在我馮家。天予弗取,反受其咎??!” 馮健在家務事上本就不耐煩,想了想,覺得似乎言之有理,不過他也不會輕易動搖,擺手道:“此事之后再議,現在先去梅園?!?br/> 馮健先一步上了馬車后,其幼子馮佐悄聲問馮程道:“大哥,聽這意思,往后我馮家就要威風起來了?” 馮程對這個不成器的庶弟不咸不淡的點了點頭,教訓道:“在外面,不可掉了我馮家的體面?!?br/> 馮佐嘿的一笑,眉眼間滿是跳脫之色,拍著胸口保證道:“大哥你就放心罷,我絕不丟了咱馮家的臉!” …… 揚州城西,梅園。 今日,原本應當是梅家大喜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