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之前的一封警告信真的有那么大作用？安蘇貴族們突然意識到了萬物終亡會的危害于是決定團結(jié)一致懲奸除惡？維多利亞·維爾德瞬間完成了舊貴族的思想改造工程？

    高文寧可相信那些被揪出來的萬物終亡信徒是自殺的！

    “具體怎么回事？”高文看著琥珀的眼睛，“我可不相信是那些舊貴族突然提高了效率。”

    琥珀果然還有下文：“東境和王室貴族之所以效率都這么高，是因為有人舉報。”

    “舉報？”高文皺了皺眉，“不是你派出去的軍情局干員舉報的么？”

    “只有最初幾次是我們的干員舉報的，但從霜月結(jié)束之后，舉報突然劇增，幾乎每天都有邪教徒的線索被送到當(dāng)?shù)仡I(lǐng)主面前。干員們用了很長時間才查到那些舉報者的身份——你猜是誰？”

    高文心中突然浮出了怪異的念頭：“……不會是萬物終亡會自己吧？”

    “沒錯，真的是他們自己——而且情況怪異至極！！被舉報的都是已經(jīng)舉行過黑暗儀式之后的現(xiàn)場，參與儀式的萬物終亡信徒全部都已在儀式過程中自盡，所以嚴格來說，不管是王室還是東境，在收到線索之后‘抓到’的都只是已經(jīng)舉行過儀式的邪教徒尸體……”

    琥珀還沒說完，高文眉角就突然抖了一下。

    這怎么還真是自殺的……

    然后緊接著他便意識到這荒唐的情況背后有著令人極度不安的詭異之處——

    這像極了某種隱秘的、持續(xù)的、大規(guī)模的獻祭儀式！那些邪教徒正在成規(guī)模地獻祭自身！

    毫無疑問，經(jīng)常處理各種情報的琥珀也能想到這一層，這個半精靈臉上也露出了嚴肅的表情：“很像是大規(guī)模的獻祭，是吧——圣靈平原的邪教徒在過去的兩個月里至少舉行了數(shù)百次需要參與者自盡的黑暗儀式，可能有多達上千的萬物終亡信徒已經(jīng)完成了獻祭！”

    “沒錯，獻祭，這毫無疑問是獻祭，”高文的眉頭不知不覺已經(jīng)緊皺起來，他忍不住用手按著桌子，聲音低沉嚴肅，“但他們?yōu)槭裁匆e報……要在獻祭結(jié)束之后主動暴露那些好不容易秘密建成的祭壇和據(jù)點……除非是儀式需要……等等，不一定是儀式！”

    高文腦海中仿佛驟然劃過了一道亮光，他突然抬起頭，盯著琥珀的眼睛：“那些被發(fā)現(xiàn)的尸體都燒掉了么？”

    “只有一部分燒掉——東境人燒掉了三分之二，王室貴族燒掉的恐怕不到三分之一，剩下的多半都被直接扔進了亂葬坑里，甚至扔到了野外。盡管他們各自的高層領(lǐng)主都下達了必須燒毀所有尸體、用圣水凈化所有祭壇的命令，但你應(yīng)該知道那些下層騎士和貴族兵的執(zhí)行效率有多差，”琥珀一邊說著一邊已經(jīng)猜到了高文的想法，“你覺得那些邪教徒是在用舉行過獻祭儀式之后的尸體充當(dāng)污染源？”

    “黑暗德魯伊非常擅長用血肉殘骸傳播瘟疫……”高文語速飛快地說道，“但是不對，還有問題……這仍然沒法解釋為什么他們一定要在獻祭之后進行‘舉報’……這反而會讓一部分原本能充當(dāng)污染源的尸體被焚燒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