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哭。”

    看到攬月無聲落淚，皇甫弒終于慌了神，一個閃身閃到攬月身邊，想伸手抱抱她，安慰她，想說爹爹在。

    可他看到自己身上手上全是血，頓時怨自己剛剛為什么不痛快點殺人，只看到自己女兒被欺負，怒氣上涌失去理智，只想用最直接最解恨的方法揍死對方。

    也完全忘了，其實他可以一個凈塵訣就馬上讓自己變干凈。

    他不哄還好，一哄，剛剛還是無聲哭泣的攬月無視他身上的血污直接撲過去抱著他嚎啕大哭。

    身上的法衣能隔絕超強的攻擊，卻無法隔絕滾燙的落淚，淚水燙著皇甫弒的身，哭聲揪著他的心，攬月像是要將自己這一路來的所有辛酸委屈都哭出來一般。在司徒家后院那暗無天日的十五年，在末日里苦苦掙扎的那些年……

    “不……不哭，不哭，爹爹在，爹爹在……”

    皇甫弒的眼里滿是慌亂，也終于想起了凈塵訣，將自己一身收拾干凈，手這才輕輕拍著攬月的背，嘴里無師自通地低聲安撫著。

    只是，那眼神依舊是很慌，他沒帶過孩子，也不知道自己有孩子，更只恨自己清醒太晚，剛剛酣暢淋漓地打了一通之后才完全清醒，否則怎么也要收拾一下自己再來見自己的寶貝。

    他不會說其他的詞，也不知道哄孩子怎么哄的，嘴里翻來覆去的都只會這么兩句。

    孩子在哭，他的心也如同刀絞，這四十多來，猶如大夢一場，夢里他各種瘋癲，沒有去找自己的愛侶，沒有去找自己的孩子，孩子哭成這樣，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和苦難才上界來找到自己。

    皇甫弒內心如驚濤駭浪在翻涌，嘴里依舊低聲安撫著。

    聽著攬月的哭聲漸小，直至完全消失，而后揉了揉眼睛，從他懷里退出去。

    從激烈情緒中清醒過來的攬月看著皇甫弒胸口的淚漬，當即紅了臉，她也沒想到自己一直壓抑的情緒爆發會這么失控，自己多大的人了??！

    “爹……”

    攬月低著頭，聲音小小，非常不好意思。

    丟大臉了，這么大的人了還撲到爹懷里嚎啕大哭，幸虧小花在皇甫府那邊，沒有跟著自己，否則就這，夠小花笑她幾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