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著侍應(yīng)生露出微笑，再度輕聲強調(diào)：“我會的。”

    他的笑容慈祥又和善，令人心安。侍應(yīng)生也忍不住微笑了起來，心情愉快的轉(zhuǎn)身離去。

    留下他一個人面對寂靜的棋盤，沉思。

    直到他的手中，那一枚代表著國王的棋子也浮現(xiàn)出一道慘烈的痕跡。

    恍惚之中，遠方好像傳來了什么哀鳴。

    “統(tǒng)治者的悲鳴嗎？”

    他輕聲呢喃：“似乎和被統(tǒng)治者的聲音沒什么區(qū)別。”

    “難道你不感覺到惋惜么？莫蘭多先生。”

    在他的對面，空空蕩蕩的座椅之上，傳來一個低沉而優(yōu)雅的聲音，帶著矜持的羅馬口音。

    那個幻影一樣的中年人手扶著一柄精致的手杖，身著禮服，隱約泛白的鬢角休整的整齊而嚴肅，長發(fā)梳理在腦后。

    他好奇地問：“或者說，你所信仰的上位者迎來了悲慘的結(jié)局，難道袖手旁觀的你不覺得有那么一點愧疚么？”

    “愧疚？為何？”

    莫蘭多反問：“因為我曾經(jīng)的信仰？”

    “正是如此。”優(yōu)雅的男人頷首。

    “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情，瑪瑟斯先生。”

    莫蘭多微微搖頭，笑容嘲弄：“從一開始，信仰這種東西對人類而言便是一場偷奸耍滑的交換，說不上等價，也不能稱之為公平。”

    “只是口頭的贊頌，便想要得到平安，只是奉獻些許的錢財就想要長命百歲，只是一點點虔誠的付出，便要得到去往天國的福報——這難道不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