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柳乾剛到辦公室沒一會兒，齊主任就來找他。

柳乾現在看到齊輝，心里就膈應得慌，實在是提不起以往的那種客氣對待，臉上幾乎是沒什么表情，“齊主任你找我什么事嗎？”

齊輝像是沒看到柳乾的冷淡態度，直接說明來意，“do公司那邊的負責人約了魏工明天上午十點見面，你明天帶上你的學生去一趟科技院。”

柳乾聞言，眉頭就皺了下，“為什么要叫上我們過去？我學生的整理資料不是都已經發給你了？”

昨天迫于無奈之下將自己學生整理的資料給了齊輝，柳乾的內心已經感覺非常的愧疚，若明天再帶霍杳去科技院，讓她看著自己做的東西被科技院的人據為己有……

柳乾想著就腦瓜嗡嗡的，也不等齊輝說話，就又道：“我可以跟你去一趟科技院，但我不會帶上我的學生。”

齊輝看著柳乾，哪里會讀不懂他的意思，不由挺無語的搖了下頭，“你知道像do集團這樣大公司的負責人，多少人想見都沒機會嗎？”

柳乾絕對是所有老師當中最榆木疙瘩的人，完全不懂審時度勢，每次非要將話挑明了說才會認清現實。

柳乾抿唇不說話，如果不是齊輝在從中作梗，do的負責人恐怕來的就是學校，而非科技院。

“你就算是心里不平衡，也沒必要因此去耽誤你學生的前途吧？怎么也是一次給認見識世面的機會。”齊輝耐著性子說道。

“不要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我為什么不將學生帶過去，你心里沒點數嗎？”柳乾沉著一張臉，諷刺說道。

齊輝不想再同柳乾多爭辯，以免影響自己心情，“反正該說的話我已經說了，學生的前途和你那點固執己見，孰輕孰重你自己選吧。”

說完，他都不給柳乾說話的機會，轉身走出辦公室。

柳乾看著被關上的辦公室門，整個人有些無力的坐回了椅子上。

他實在是沒有臉和小霍說起這事。

拿出手機猶豫了半天，信息沒發出去，倒是收到了sci那邊主編的電話。

柳乾接完電話，臉上是既喜悅又憂愁，思索過后，他還是給霍杳發了條微信過去。

【小霍，明天同老師去一趟科技院。】

*

霍杳看到柳乾微信的時候，剛上完上午的課，準備去食堂吃飯。

她眉毛微挑，一邊走，一邊給他回復：【去科技院做什么？去年那個項目不是已經結束了？】

柳乾不知如何開口，手指點著手機屏幕，遲遲沒發出去一條信息。

霍杳已經走了一段路，再低頭看手機的微信對話框，上面的狀態就一直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

唇角抽了抽，老柳這是有多少話要講？

打了半天字，竟還在輸入？

霍杳思索著，便主動又發了條：【老柳，其實……您可以直接發語音的。】

那邊還在想怎么答復的柳乾，看到學生又發來的信息，還有些糾結的心情，忽的被逗了下，然后他才回復：【沒，老師只是在想該怎么說起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