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重要嗎？”嚴錚別過臉，目光落到其他地方。

鳳仙眼底血絲染紅，咬著唇用力道：“我用了十年光陰去愛你，這十年，墮落是因為你，痛苦快樂都是因為你，你卻跟我說不重要。你是不是覺得，我他媽就是個傻缺，浪費十年的感情去喜歡的是一個虛無縹緲的人？”

嚴錚道：“我知道你為我付出了許多。可是感情就是這樣，只有在對的時間，對的地方，遇到對的人，才會開花結果。我和你，錯過就是錯過了，如果你執拗于過去，只會讓你更加痛苦——”

啪——

鳳仙一耳光給嚴錚狠狠的扇去。

“嚴錚，我從第一次看到你，就掏心掏肺的一直在原地等你。我在默默的等你，我的時間全部給你騰出來了，你說戀愛我就屁顛屁顛的跑到你面前來，你說不合適我就回到我的蝸牛窩里。你卻跟我說我們相遇的時間不對，地點不對。嚴錚——”

鳳仙徹底崩潰，痛哭流涕的怒吼起來，“你他媽就是混蛋。”

嚴錚鼻血如注，默默的抬起手背擦了鼻血。怔怔的望著鳳仙，“如果你覺得打我能夠讓你好受點，你就打吧。”

鳳仙道：“我不打你，我不懲罰你。我要你這輩子都欠著我。我要你這輩子想著我就會心痛。”

嚴錚無力的笑道：“對不起，我以后不會想你了。我——只會對譚小玉好。”

鳳仙惡狠狠的盯著他，嚴錚將她變成徹頭徹尾的失敗者。這讓她非常不甘心。

她忽然上前一步，絕望的眼神里是復仇者嗜血的冷光。“嚴錚，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你入伍后，我為什么匆匆就出國了？”

嚴錚怔仲的望著她——

他一直很好奇，這個大小姐以前為了追他，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活成了全城人的笑話。

可是他入伍后，她卻忽然出國。再次歸來，她依然對他表示出極大的好感。卻沒有像以前那樣沒皮沒臉的追著他跑。

他以為，是她終于長大了。

有了正常的審美觀，知道他嚴錚不過就是爛泥扶不上墻的男人。

所以對他的執念不像從前那么重了。

如今聽她再提起，嚴錚才警覺到，造成她轉變的原因恐怕不太簡單。

就在嚴錚期待著她的答案時，鳳仙卻忽然釋懷的笑了。

“算了。嚴錚，我放過你了。”鳳仙往后退了幾步。

她臉上那些不甘的表情就好像煙火里的塵埃，慢慢的歸于平寂。

“這么多年，我就當我這個跳梁小丑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如今夢醒了。”鳳仙說得很輕松，可是眼淚偏偏不聽話的滾落下來。

“我沒法叫醒一個在我面前沉睡的男人。我的自作多情該結束了。嚴錚，我們再也不見。”

鳳仙轉身，哭著跑了。

嚴錚的身子顫了顫，無力的靠在梧桐樹上。

那張俊郎的臉龐，一片荒蕪。

“對不起，鳳仙。你很快就會忘掉我的。”他吶吶道。

嚴家的午餐結束后，錚翎回到自己的臥室。無精打采的趴在窗戶上，望著那些枯萎凋零的殘花，感慨道：“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哎！”

在她眼里，鳳仙和嚴錚這段愛情，鳳仙就做了落紅。一路守護著嚴錚，直到嚴錚找到自己的真愛。

而她，卻要黯然退場。

戰寒爵推著輪椅進來，就聽到她這聲感慨。調侃道：“怎么又嘆氣了？”

錚翎跑過來，蹲在戰寒爵面前，像一只貓兒一樣，慵懶的將自己的腦袋擱在他雙腿上。酸酸道：

“哥哥。鳳仙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