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他問
楚昭沒有再說話, 只看著他。
“楚昭。”鄧弈收了笑,道, “你真以為自己是在做明君?你不過是被謝氏當做工具罷了,什么朝堂清明,真清明,你先把外戚趕出去。”
他還是認為她被謝氏說服,與謝燕芳達成一致了,楚昭誠懇道:“要清明也不是一下子能做成的,我這樣做不是謝氏鼓動我, 他們要是有把柄落我手里,我也嚴懲,鄧大人,你有才能, 謝燕芳也有才能,只要用得當——”
鄧弈不想聽這個,舉著茶擺了擺:“不用多說了,你也不用對我說好聽話,你心里怎么看我,我看得出來。”
楚昭氣道:“我怎么看你啊,莪把你當朋友,當先生——”
“當敵人。”鄧弈接過她的話。
楚昭無奈道:“我知道我做的事你生氣,但我不是針對你。”
鄧弈搖頭:“我知道你不是針對我,但你在戒備我。”他看著楚昭,審視著她明亮的雙眼,“我知道皇后你不信我,我也從不要求你相信我,但你現在是在戒備我,我是哪里威脅到你了嗎?”
戒備, 威脅,他也提到這個詞,楚昭還記得當時謝燕芳路途敬茶時的詢問和審視, 她心里輕嘆一聲。
她的心事藏得再深, 外在行為也難免表現出來。
楚昭想了想,道:“梁薔的事,我對大人是不滿,不過你知道的,邊軍戰事是我和我父親的心血,我真的很在意,也很怕它出意外。”
“所以你相信我會毀了你的心血,而謝氏不會。”鄧弈再次接過話道。
楚昭一怔,苦笑道:“其實并不是你的緣故——”
是該死的命運吧。
梁薔的出現讓她警惕,自然而然,也不得不警惕鄧弈。
畢竟那一世,鄧弈是蕭珣的太傅。
這該怎么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