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沉默了下，看著那邊安靜的禹，道：“你在想什么？”

    契道：“因為自三皇五帝開始，人和神就存在了契約。”

    他指著旁邊一顆參天大樹下的樹苗，道：

    這是自然而然的解釋，是延續三皇五帝開始人和神的契約。

    “但是，如果沒有這一棵樹在那兒礙事，這一株樹苗，應該是能長得更大更茂盛的，不是嗎？”

    “你是醉了嗎？”

    “不去依靠神，也不用聽從神靈制定的規矩。”

    他們往日在這世界行走的時候，曾經在篝火下交談著，他們談論古代的三皇。談論軒轅皇帝的功績，談論顓頊帝的絕地天通……那個時候，禹說自己要立下不遜色于這些帝王的功績，當時只是覺得在開玩笑，但是現在，那雙目中的火焰遠比天空的大日還要熾烈。

    “人這一方背棄三皇五帝時一直制定的契約。”

    禹笑道：“我知道。”

    正在這個時候，他們都聽到了細碎的聲音在靠近，兩人的聲音頓了頓，契從袖袍下面取出了一柄斷劍，遞過去，道：“曳影的劍身，我剛剛替你取回來了，去找祝融氏族的人，還能重鑄，只是要小心使用。”

    “你也是夠大膽的，一個人沖到昆侖去了。”

    契看著自得吹噓的禹，微笑不言。

    禹王聽到一聲清脆悅耳，卻又饒有趣味般拉長聲調的哦，身軀僵硬，一點一點轉過頭，看到眼眸清麗，黑發垂落的巫女嬌，頭皮微麻，干笑著道：“……女，女嬌，你什么時候來的？”

    “沒，沒有啊。”

    契微笑著看著女嬌和禹，轉眸看著那石碑，看著旁邊的兩棵樹，想到了禹和自己說的話，心潮涌動，而后看到禹朝著自己眨了眨眼，無奈失笑。

    應該只是一時的胡思亂想。

    他是這樣想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