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我為魚肉
王妃看向高樓,在那里她的丈夫,依舊在咆哮著,咆哮聲中充滿了憤怒、不甘,甚至絕望。
她的丈夫,所有的籌謀,所有的希望,都在今天破滅了。
“別看,別看,啊!”王妃捂著孩子的臉,淚水飛濺而下,她也意識到,隨著今日變化,她和孩子的處境,也轉入不可測之地。
別的不說,前兩日順天府會同禮部,沿途進行清理,百姓中只有知根知底的人可留下,一切外來的人都清理出去。
齊王府是重點,所有弩弓,所有侍衛,都在監督之下。
萬萬不可給太孫帶來一點威脅。
這監督官的冷淡和公事公辦,使她都不由油然產生出恐懼。
天位沒有定,齊王無人敢惹,天位一定,就算貴為親王,也不過是“我為魚肉”。
“太孫千歲,太孫千千歲!”
乘輿繼續前去,經過南鑼胡同帽兒巷,此處有不少旅店,現在多半住著進京趕考的舉人,這些舉人都個個穿上了最好的衣服在等待著。
由于太孫前進時,不許突然行走,特別是快步,因此這些人都提前出去,在路側站好,更有著巡捕等十米就有一個,吆喝著:“太孫車駕來,不許走動,誰敢亂動,鞭子伺候。”
“再不聽,可是要當場格殺。”
余律和方惜的住宅有一株大樹,周圍是三間門面,是賣鹵肉,都是平房,方惜拉著余律:“看!”
余律看上去,是一家三樓的酒店,此時窗口開著,隱隱有人。
“是官方的人,占據了高處。”
余律領悟,這是怕有人在高處弩射暗殺吧?才想著,樂聲大作,遙見龍旗蔽日,儀仗已經徐徐而至。
乘輿有八馬拉著徐徐而行,這乘輿看起來是個亭子,卻有三層垂檐青緞垂下,只是或是為了觀禮原因,都卷了起來,中間座上一人,身披冕服,七章紋,九旒冕冠,絲帶系頷,允耳低垂,目似點漆,帶著微笑,雙手輕輕扶膝正襟危坐,正是蘇子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