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 期門衛
見姜深頜首,同是座師門下,有些可以說的話,不會藏著掖著,就點撥:“再者,官場行事,肯定貴人在后坐纛,前面有人探查,免得一腳踩了泥潭。”
“是方惜余律先去了?”姜深問著。
曹治心不在焉的點首:“是,已去了五天了。”
“曹兄,我不明白。”姜深才入官場沒有幾年,之前一直在翰林院,沒有太多勾心斗角,這還是第一次出京做事,難免想得多一些,細一些。
他隱隱已是摸到了一點,還是開口問:“二人出行是秘密探查吧?為何好像人人都知道了?”
“不僅僅知道他們去了,還知道走了幾日,更甚者還知道去了哪里。人人都知道,又算什么秘密探查呢?”
曹治捋了捋自己的短須,眼望著前面大艦,先不出聲,良久才說:“官場就是這樣。”
官場就這樣?
見姜深若有所思,曹治長長一嘆:“查這事未必是福,就這兩人,怎么應對了。”
“你要記住,這次跟著太孫出行,是禮部點了,我們只是奉命跟隨的禮官,無論查得如何,與我們關系不大。”
“只需要將儀仗搞定,別在這方面出事,就算不是功勞,也是苦勞,別的事都無需管,也不能管。”
“我們功名不容易,官身更不易,雖差事不能推卻,可這點必須牢記,恩師臨行前,也叮囑過了。”
“我明白。”姜深重重點首,他只是年輕,并不是傻,別的不說,往昔這種差事,人人爭先,現在卻根本沒有人應卿,還得禮部點了人,就知道不對了。
更不要說,十艦保護,甲兵林立,看起來是重視,可想起京城隱隱傳聞,豈不使人驚怖?
這種皇家傾軋,誰敢沾染?
兩人都說著吞吐的話,含著各自擔憂,加上天色漸陰,幕色漸深,自然誰都沒有注意到,水下有人無聲游過。
此人穿著灰衣,猶如一尾靈活的大魚,很快游到了中間三條大艦底下,最終抵達最中間下面暗處,只朝著船底敲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