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虛與實
說來有些可恥,路明非的確對那個版本的大女孩念念不忘,主要是那種微妙
和親昵的關系,只要有過一次,他很難去忘懷。(任誰跟奧黛麗·赫本做一日夫妻都會難以忘懷。)
趴在課桌上走神的路明非瞅著那個背影頎長如天鵝的脖頸,沒有輕易打招呼。
在這邊的話,他們甚至不曾見過面,也沒有那邊自由一日時驚險環生,卻又不失浪漫的相遇,一時間倒是讓他不知道該怎么去搭話。
在路明非胡思亂想的時候,坐在前面的那個透明般素白的女孩似乎感受到了他目不轉睛的視線,微微側頭看向了他的眼睛,那張精致漂亮得就像人偶似的臉龐上沒有帶任何的情緒,看路明非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棵樹,觀察著他那枝開葉散的脈絡和紋路。
路明非趴著沒有動,但想了想還是抬起右手手掌想打個招呼什么的,但手還沒抬起來那女孩就轉過頭去了,這不由讓他感慨,零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是那個零,跟養不熟的布偶貓一樣。
她會偶爾從你面前經過,也會愿意吃兩口你遞來的貓條,在你覺得你和她很熟的時候,嘗試去呼喚她過來進一步做點親昵些的舉動時,她就只會站在遠處看著你,就像看傻子一樣。
路明非又想起了自己和零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他覺得自己和零似乎有一些超越正常友誼以上的默契,但他又怕那是自我感覺良好產生的錯覺。
那個女孩也從來不表態,只是靜靜地待在那里,待在那個獨屬于她的小圈子里,路明非站在圈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說起來,現在零在做什么呢?自己陷入尼伯龍根的時候,她在外面又在忙些什么?
在路明非看著零的背影感慨人生的時候,一旁那個叫奇蘭的印度人還是和記憶里一樣向路明非伸出手意圖打個招呼什么的,但卻被路明非隨手擺了擺打發掉了。
因為事實證明不管哪個世界新生聯誼會都沒什么前途,卡塞爾學院社團的生存空間已經被獅心會和學生會給霸占完了,其他的學生組織起的同好會最多也只能是同好會,并且做起來后不超過一個月時間,你就得被強迫在兩極分化的學院里站隊。但凡你表現出想做單獨大做強的意思,不多久就會遭受到兩位老大哥的聯手打擊,隨后安靜沉入湖底甚至炸不起一點波瀾。
曼施坦因教授從門外走了進來,掃了所有學生一眼,尤其在路明非身上停頓了幾秒,看眼神和表情似乎是很不感冒這個風口浪尖上的‘S"級新生,自由一日給風紀委員會增添了不少麻煩,作為優勝者的路明非自然就成為了首犯級別的麻煩人物。
然后就是照常的宣讀規則,和路明非記憶里的3E考試沒什么區別,可能唯一的區別就是因為這邊的時間線往后一些,所以考場設備什么的會更先進一點,比如發到手里的筆是可以擦除的中性筆,寫出來的明明是圓珠筆的色調,但卻像是鉛筆一樣可以被擦拭,這讓路明非不由玩了好一會兒。
再然后就是曼施坦因教授和諾諾離開后教室里窗戶自動放下的黑色幕墻,雖說好像他那邊的學院里也有這個系統,但據說只有林年考試的時候啟用過,似乎是為了防止爆出什么危害性言靈把教學樓給炸掉。
廣播喇叭里開始播放起單調的刺耳電流聲,這又是一個不同的區別,路明非記得自己考試的時候學院里相當有情調地播放了貝多芬的《降E大調第五鋼琴協奏曲》,這么看來這邊的考試難度還低一點,比起在鋼琴曲中尋找低音部的龍文,單調電流聲明顯更好捕捉龍文的特征。
路明非現在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小白了,言靈這種東西他唱過的沒有十七八九也有二十三五,給他足夠的時間他感覺自己能把言靈周期表給玩兒個遍。